離開了,你這個時候不僅不懸崖勒馬,還恃寵而驕,挪用公款,大肆賭博!”|非/凡|
廖凡他真應該轉行去教成語。
我淡淡地應了一句。“噢。”
這一聲讓廖凡整個人從辦公桌後跳了起來。
“你的好同事雲清想規勸你,你不聽,這就是明知故犯!你看看你這是什麼態度?!你給我站好了!”他雙手叉腰,一副頤指氣使的模樣,我翻著白眼兒,依舊不說一句軟話。
“你說你想怎麼辦吧!今天之內必須給我一個交代!”廖凡拋給我一句話,然後重重地坐了下來,大口喘著氣,好似我把他氣的不輕。
“我想等艾總和葉總回來再說。”
廖凡陰險地笑起來,我等著他笑完,等著他官方地通知我:
“不用等了,艾老爺病危,艾小萌要和葉歡緊急籌備婚禮,婚禮就在明天,你的艾總要接他父親一起去觀禮——”
“不可能,這麼大的事兒,我不可能沒聽尋歡說過。”
“喂喂喂,給你根樹枝你還真當自己飛上去就能變鳳凰了?廖家的大場麵你有什麼資格去?你就別指望能狐假虎威了,今天必須解決!”廖凡指頭在桌麵上戳的嘎嘎直響。
他完全不怕艾尋歡真的能回來替我出氣。
他完全不怕。
他完全不怕。
我的推斷是對的,情況有變。
我瘋也似的飛奔出辦公室,全然不顧廖凡那氣急敗壞的一句“塗龍斬你被開除了——”
我給葉歡學長打出了五個電話,在有防竊聽裝備的總監室,沒有人接聽。
小萌也聯係不上。
我坐在那裏,話筒裏傳來空洞的嘀嘀嘀。
我大概能猜想到廖北川的計劃,那就是在廖東升以為萬事俱備隻欠東風的最後一刻,給與還擊。讓他一切的盤算最後的時候落空。
等待尋歡的,將是身敗名裂,牢獄之災。
尋歡他總說,這世界不過是一個更大的歡場。
十五年的心血付之東流,他會選擇怎樣的方式來收尾?
我已經不敢想象。
我什麼都沒有帶就奔往了機場,口袋裏還是從拉斯維加斯歸來的護照。
我真慶幸自己辦理的是多次入境的簽證,簽證期沒有過,我還可以親自飛到美國。
仿佛命運之神垂憐。
或者是它太過殘酷。
我始終參透不了它的脾氣。
四月四日,美國當地時間早八點,我趕到教堂,賓客已經散去,而或根本沒來。
我看見艾小萌呆呆地坐在第一排,手中的花球,一直沒有扔出去。
我看見每個人臉色的慌張。
我看見廖北川的惱羞成怒,我看見廖東升麵無表情地坐在那裏,我看見葉歡學長焦灼地踱著步子、打著電話。
直到我的到來,讓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我身上。
我應該是個局外人吧。而或從艾尋歡與我坦誠相告的那一天開始,我就難以置身事外。
我舉目四望,見不到半個警察,也尋不到尋歡的影子。
我記得葉歡學長他語重心長地對我說過,阿斬,你和艾尋歡不會有結果的,放手吧。
我記得艾尋歡他無比堅定地對我說,我相信葉歡,隻要一切還在他掌控之中。
我看著這兩個男人。
這世上唯有他們承認我是個女人,他們一個用理論澆灌了我,一個用行動實踐了我。
他們一個虛偽地活著,卻口口聲聲說著君子之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