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穆蘭溪不是穆親王的女兒更好,那樣她可以將穆蘭溪養起來,隻要她不介意自己的女子就好。她願意養她一輩子,心甘情願。
沈安然這次立功,皇帝賞她一個願望,她當時沒有要,因為自己當真不知道自己還想要什麼。可是她現在想要了,她想要求皇上饒穆蘭溪不死。
她匆匆的入宮,求了皇帝幾天幾夜,終於容得皇帝鬆口,饒了穆蘭溪一命。她拿著聖旨匆匆趕到天牢,可還來不及宣布聖旨,就已經聽得,昨夜子時獄中暴動,死囚越獄,已經被官兵全數射殺,穆蘭溪,也在此中。
沈安然手裏麵的聖旨當場就掉了。她萬萬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變成這樣,每一次當她以為她能夠和穆蘭溪在一起的時候,現實就告訴她,這件事根本不可能。
她匆匆去了事發地,從官兵手裏找到了即將被草草掩埋的穆蘭溪的屍體,帶了回去。
她將穆蘭溪葬在了城外的破廟裏麵,她曾經調查過穆蘭溪,知道她在被穆親王找回之前,曾和一個慣偷一直都生活在城外的破廟裏麵,以前她每年都會獨自偷偷過來看看那個慣偷。她知道自己永遠都不可能和穆蘭溪在一起,但她願意我她做任何她能夠做的事情。
而這次,她獨自一個人將穆蘭溪埋了,沒有告訴任何人穆蘭溪被她葬在了那裏。穆蘭溪身份暴露,已經被剝奪了穆姓,沈安然立的墓碑上麵是柳蘭溪的名字。她在墓碑前麵哭了很長很長時間。她從未哭這麼長的時間。
她為她摘了那朵純白的牡丹,她便愛上了白色,永遠一襲白衣,隻想將當初最美好的畫麵記下來。而今,那個偷偷將牡丹扔進自己馬車的女子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沈安然不知道自己究竟還有什麼可以留戀的,還有什麼可以追求的?
可她卻還不得不在這個世界上活著,因為她的世子身份,因為她的父母,她不得不繼續在這些富貴榮華中爭鬥著,繼續活著。假裝自己活得很好。
☆、第十八章
自此以後沈安然學會了偽裝,她笑的溫潤如玉,她永遠那麼好脾氣,她不會哭,也不會抱怨,她對所有人都好,她讓自己看起來過的非常好。隻是每隔一段時間,或是遇到了什麼事情,她就會去城外的破廟,去找柳蘭溪,因為很多的事情,她除了和柳蘭溪講,不能和任何人講。
也好,沈安然很多時候想,柳蘭溪死了,沒有人會知道她在這裏,現在她終於是隻屬於自己的了。
她原以為自己這輩子都隻能是這樣孤獨的過下去了,沒有任何的波瀾。可是她卻在那個桃花盛開的日子裏麵遇見了一個小丫頭,她和柳蘭溪沒有任何相似的地方,但她卻在她的身上感覺到了和柳蘭溪一樣的氣息。而後她竟然無意間看到對方竟然來拜祭柳蘭溪和那個慣偷,竟然無意間聽到了她的話。
難道她是柳蘭溪?難道柳蘭溪沒有死?!
沈安然震驚萬分,她驚喜,又恐懼。
驚喜於老天竟然讓她又失而複得的機會,恐懼於這可能隻不過是自己的南柯一夢。她害怕這一切隻不過是自己日有所思的一場夢。根本就沒有葉淺歡,也沒有金家埠的相遇和破廟外的再遇。
而後她戰戰兢兢的打探著葉淺歡的一切。後來她遇刺被葉淺歡所救,讓她聽到了葉淺歡對自己說的話。
她原本是死定了,她也不想繼續活著了,她想,自己死了,或許就能夠見到柳蘭溪了,那樣也好,可是那一刻她又不想死了。老天好不容易讓自己有了失而複得的機會,自己怎麼可以就這麼輕易死了?
她醒來之後沒有看見葉淺歡,原本還以為自己在做夢,直到她看到了葉淺歡,直到她從葉淺歡的行為中越發的肯定了自己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