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就像是一場繁華夢,她究竟是穆蘭溪,還是葉淺歡?
是穆蘭溪夢見自己變成了葉淺歡擁有了現在的一切,還是葉淺歡做了一長夢,夢見了曾經的一切?
葉淺歡恍恍惚惚的看著手上的鐲子,隻感覺整個人飄飄忽忽的,身邊似乎沒有一樣是真實的,直到腰間有一雙手摟了過來。
葉淺歡回頭,就看見沈安然帶著溫潤的笑意,一手摟在自己的腰間,對這穆親王妃笑道:“王妃實在客氣了,我替我家娘子謝過王妃的美意。今日我家娘子勞累了,便也不打擾王妃和親王看望司徒夫人,先告辭了。”
葉淺歡恍然間回過神,原先那些恍惚的不真實,卻有像是被陽光照過的霧水一般,慢慢地都消去了,她回頭看著穆親王和王妃,將手裏麵的鐲子收好,先謝過了王妃的厚愛,便和沈安然一同告辭了。
葉淺歡一路被沈安然牽著手,漸漸地也緩過來了,沈安然見葉淺歡方才的模樣,便也猜到了許是葉淺歡見著了穆親王和王妃,勾起了前塵往事,故而才會如此,一路上她都很安靜的牽著葉淺歡,什麼話也沒有說。
司徒府外麵,郡王府的馬車早已經停在外麵了,車夫看見葉淺歡身上的血,嚇了一跳。沈安然掀開了車簾,隻說道:“世子妃累了,回郡王府吧。”而後便也快速的鑽進了車子裏麵。
車夫不敢多做停留,立刻駕車離開了。
馬車裏麵,葉淺歡還把玩著手裏麵的玉鐲子,不知道在想什麼。沈安然坐在葉淺歡的旁邊,握著葉淺歡的手。
葉淺歡感受到了手上的溫度,看著身邊的人。她已經死過一次了,她也已經嚐過一次一無所有了,到了現在,也隻有這個人,陪在自己的身邊。
“你知道嗎?當她第一次將手裏麵的隨身物品塞到我手裏麵的時候,我又驚喜,又惶恐。驚喜這上天掉下來的餡餅,差點將我砸暈。惶恐的是,知道這餡餅並不屬於我,所以遲早會被收回。”葉淺歡的拇指一遍遍地摩挲著手裏麵的玉鐲子。“我不認命,我為什麼要認命?既然這個餡餅已經掉在我身上了,我憑什麼要讓出來?結果爭了個頭破血流,不是你的,終究不是你的。可是什麼是我的?到底哪些東西,才是真正為我準備的?我等了太久了,既然等不到,為什麼不能自己爭?難道我就合該著一無所有嗎?現在的一切又是不是我的呢?如果不是我搶了這個殼子,那現在……”
葉淺歡沒有再說話去,因為沈安然突然緊緊的抱住了她。“別怕,我在。”她這樣說。“不管你是穆蘭溪,柳蘭溪,還是葉淺歡或者是變成了別的什麼人,我都會陪著你,等著你。如果你不能來找我,我就去找你。別怕。”
“……”葉淺歡被沈安然抱著,一動都不敢動,她隻聽著沈安然慢慢的說道:“不管你變成誰,我都會第一個找到你。因為你是為我準備的,我也是為你準備的。所以別怕,我一直都會在你身邊。”
葉淺歡埋在沈安然的脖子裏麵哭了。“你真的能夠找到我嗎?沈安然。”
“能。”
“真的?”
“真的。”
“真的真的?”
“恩,真的真的。”
葉淺歡緊緊地抱著沈安然。“如果有一天我不見了,你一定要來找我。”
“好。你乖乖等著就好,我一定去找你。”
“好。我等你來找我。”
那天晚上,葉淺歡一臉緊張的躺在床上,沈安然輕輕地吻著她的眉眼,見她那副緊張的樣子笑道:“娘子這是打算以身相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