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葉大夫是要救誰?沈安然?還是郡王?郡王妃?”

葉淺歡一愣,她並沒有想過這麼多。“司徒大人說,皇上為我們留有一線生機。”她一直以為,這生機就是這麵免死金牌。

沈懿衍將這麵金牌還給了葉淺歡道:“葉大夫說,沈安然你是相公,那若是沈安然不再是世子,隻不過是一介鄉野之人,葉大夫還當沈安然是你的相公嗎?”

葉淺歡道:“我原本便是一介鄉野之人,不過是回到最初,又有何懼?”

沈懿衍笑道:“葉大夫,或許我們能夠成為朋友。”

葉淺歡挑眉。“伴君如伴虎。”她說。

沈懿衍又一次“哈哈”笑了。“置之死地而後生。”他說:“這便是我給你們留的生機,若是你當真能夠回到最初,那這生機便會存在。沈安然已經知道該怎麼辦了。而朕,自當遵守約定。葉大夫,這免死金牌在何時用,相信葉大夫一定知道。”

葉淺歡站了起來。“多謝皇上,民女告退。”

沈懿衍又喝了一口茶,他閉著眼,說道:“小貴子。”

小貴子連忙收起了哈欠,匆匆跑了起來跪下道:“奴才在,皇上有什麼吩咐?”

沈懿衍道:“朕餓了,去禦膳房準備些吃的。”

小貴子領命,連忙吩咐人去禦膳房準備吃的了。沈懿衍睜開了眼,未央宮裏麵,已經不見葉淺歡的蹤影了。

沈懿衍想,可惜自己又少了敢陪自己喝茶的人。

一個月後。

沈郡王之女沈安然一力承當女扮男裝的欺君之罪,在天牢畏罪自殺,全城震驚。

翌日,葉淺歡手持免死金牌前來覲見,請求皇上饒沈郡王夫婦一命。皇上感念郡王府為瑞景王朝所做的貢獻,沈安然又多次救駕有功,免除死罪。因沈安然已自裁,其妻葉淺歡曾救過先皇,又多次有功於瑞景王朝,故而皇上並未再對其他人做出懲罰,但剝去了郡王的爵位和手上的所有權利,並將爵位賜予郡王之子沈安奕,葉淺歡貶為庶民。

沈郡王夫婦從天牢之中出來後,便為沈安然舉行了葬禮。

沈安然死了,長安城不知道碎了對少女子的心,即便知道了沈安然是女子,但是她的風采依然打動了不知多少女子。

沈安然葬禮之後三個月,葉淺歡離開了郡王府,長安城中不免有唏噓者。可沈安然既然是女子,葉淺歡同沈安然便不是夫妻,既然不是夫妻,便不用為沈安然守節,那麼她要離開,也並無不可。

葉淺歡離開的時候,馮曉小不舍的哭了。“妹妹此次離開,不知道何時才能夠回來。以後也沒人可以陪我說說話了。”

葉淺歡輕笑了一聲道:“姐姐切勿再傷心了,妹妹雖然離開了,但以後還會回來看望姐姐的,姐姐若是來了金家埠,也別忘了來看望妹妹,妹妹定當掃榻歡迎。”

馮曉小流著淚說道:“那便說定了,聽說金家埠那邊的桃花林桃花特別美,明年桃花盛開之時,我定然去看望妹妹。”

葉淺歡笑道:“好,那妹妹便等著姐姐前來。”她深深的看了馮曉小一眼,突然伸手一把抱住了馮曉小。“臭丫頭,好好過日子,我走了。”

馮曉小一愣,她盯著葉淺歡驚訝的長大了嘴。“你?你……你是……”

臭丫頭,你從哪裏來?

臭丫頭,誰準你同我母親走的這般近?

這次我輸了,臭丫頭,好好過日子,我走了。

……

馮曉小驚訝的看著葉淺歡上了馬車,衝著自己一揮手,馬車快速的朝著長安城外駛去。

“……蘭溪?”

……

金家埠的村口,葉榮和殷樂已經得到了葉淺歡回來的消息,他們雖然住在金家埠,從未去過長安,可他們一起知道了許多葉淺歡的消息。

葉淺歡回來的時候,殷樂抱住了葉淺歡,很久很久之後才放開。

葉淺歡看著殷樂,幾年不見,殷樂老了許多,不過精神卻很好,想來這幾年的生活過的不錯。“娘!對不起,我恐怕今生都不能再嫁人生子了。”

“回來了就好。”殷樂拉著葉淺歡的手哭道:“回來了就好。走吧,回家吧。”

“回來了就好!”葉榮也說道:“今日客棧關門了,難得歡兒回來,我們一家三口好好聚聚,錢少賺一天也無所謂。”

葉淺歡笑道:“好,爹,娘,我回來了。”

……

那日天氣明朗,葉淺歡早早開了醫館的大門,老大夫在後院整理草藥。人老了年紀大了,就不太能夠睡得著了,老大夫自然也早早就醒了,這會兒他看了眼天色,說道:“這‘淺棲客棧’應該已經開門了,我先去和那群老家夥們吹吹牛皮。淺歡啊。”他走出來對著葉淺歡說道:“這醫館就你看著了,我先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