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下親事,屆時就算景佑帝想要從中作梗也難上加難。
黎阡陌……
其智近妖。
一出局,他算準了自己和容錦仙的打算,也料定了外祖母的態度。
而他,則是擺好棋盤等著他們一個一個跳進圈套裏。
現在想想,他倒是果然沒有騙自己。
目前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能夠娶到她。
故意安排遏塵和雲落被容景絡撞見,進而請他們暫居容府,然後他以求診為由幾次三番進出府裏,一來是在見她的時候有個名正言順的理由;二來便是讓世人知曉他們有接觸的機會,勿要以為他們八竿子打不著,到後麵舍命相救時便會出現破綻。
別人是走一步瞧百步,他是尚未出門,便已知天下七分。
如此深沉的心機,她實難相敵。
“小姐,有件事兒師兄讓我向您稟報。”好不容易哄好了輕羅,冷畫這才悄悄蹭到楚千凝身邊期期艾艾的說道。
“何事?”
“那日他在水下時,似是瞧見大皇子殿下脫去了大小姐的鞋襪。”
“此事輕羅已告訴我了,想來是湖中淤泥陷住了腳……”話未說完,楚千凝卻忽然頓住,看向冷畫的目光中驚疑不定。
不對!
湖水不比蓮池,大多清澈,淤泥又多在岸邊,橋下那裏不應該有。
何況,鳳君薦已經抱住了容錦仙,便意味著她大半個身子都在水裏,腳底下的那點阻力應當作用不大。
也就是說……
那位大皇子殿下是故意的!
“師兄要向小姐稟報的正是此事。”頓了頓,冷畫又接著說,“不過水下瞧不真切,師兄又在盡力躲藏自己,不敢斷言此事,隻是讓奴婢稟報您,讓您心裏有個數兒。”
“嗯,我知道了。”
他們若不說,她就差點忽視掉這個問題了。
容府與大皇子府上素無往來,前幾日外祖母壽宴,鳳君薦和鳳君墨怎會不請自來?
甚至——
前者還出手救了容錦仙。
原本楚千凝以為他是為了私心謀劃,可故意折損其閨譽,這又是什麼意思?
“冷畫,讓你那前主子過來一趟,我有事問他。”朝中的事她知之甚少,此事還得問黎阡陌才行。
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讓容錦仙成為鳳家父子鬥法的犧牲品。
絕對不能!
“小姐……”聽楚千凝說要見黎阡陌,冷畫先是一喜,而後又耷拉下整張臉,看起來十分陰鬱,“您不會是要找變態前主子算賬吧?”
“不是。”她哪裏有那個閑心!
“真噠?”冷畫對此表示十分懷疑。
“我有要緊事急著見他,你快去傳信兒。”
“是。”
然而就在冷畫信以為真,給鶴淩傳信兒讓黎阡陌來此之後,看著自家小姐張口咬住世子爺的手,她覺得自己離死不遠了。
見狀,輕羅紅著臉低下了頭,趕緊拉著輕羅走了出去。
待到內間沒了外人,黎阡陌滿眼寵溺的拍了拍楚千凝的頭,好心建議道,“鬆口,這裏不好咬,換個地方咬吧。”
楚千凝;“……”
早晚有一日,她一定會被他氣死!
又狠狠的咬了一口,她這放開了他的手臂,卻見他像個沒事兒人似的望著她,眼神溫柔,眸光溫軟,一如從前。
“不氣了?”他笑問。
“氣!”她瞪著他,很想把他上揚的唇角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