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先別生氣了。”
吳夢蓮見紀少希的表情僵硬,眼底也閃現著似有似無的怒火。
她趕緊走了過去,伸出手放在了他的背上,輕輕地推了推他,然後一臉歉意的對著吳錚說道。
吳錚看了看半邊臉已經紅腫的紀少希,也自知自己是有些太過衝動了,他努了努嘴,臉上的怒火也褪去了些,他自顧自的坐到了沙發上,黑著臉盯著他們兩個人,隱忍著心中的怒火。
“你們給我解釋清楚這些事情的來龍去脈,因為你們吳氏這麼重要的一份單子給弄丟了,不給我個合理的理由,你們兩個通通給我滾出吳家!”
他用力的拍了拍茶幾,眼睛一眨不眨的一直瞪著麵前的兩個人,話語中將他心中的怒火完全給流露了出來。
紀少希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之後,臉上的表情也是越來越冷,因為剛才的那個巴掌讓此時的他更是對吳錚充滿了怒意,他卻又不能輕易的發泄出來。
於是,他隻能強迫自己忍著這些情緒,他緊握的雙手手背上隱隱的有青筋爆出。
“爸,其實事情也並不是韓禹楓所說的那樣,景向冉是少希的前妻,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他們兩個人碰麵也難免不會少的了相互問候,可能是韓禹楓太在意這些這才覺得少希還覬覦那個賤……那個景向冉的。”
見紀少希一直不說話,再一旁邊默默觀察著他情緒變化的吳夢蓮則開了口接過了他的話。
吳夢蓮聽著自己說出的這些話,虛假的讓她也覺得可笑,為了紀少希她卻隻能忍著心裏的酸楚,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解釋著他們兩個人的關係。
當她越說越嫉妒景向冉的時候,那句賤人也差一點就要脫口而出。
她抬起頭看了看吳錚那半信半疑的目光,不露痕跡的將自己的目光轉移到了其他的地方,生怕會給吳錚給察覺到什麼蛛絲馬跡來。
“真的嗎?”
這簡單的三個字讓她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她不敢去看身後紀少希的眼睛,呆呆的站在了那裏,竟然因為這這幾個字讓她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如何的開口。
明明上一秒鍾還可以能說會道的,而此刻她的腦子裏卻是亂成了一團。
“是的,爸。我和景向冉沒什麼關係了。”
一直在沉默的紀少希,見她有了猶豫,他的眉頭微微一皺,很快又恢複成了原來的樣子,他淡漠的聲音不大也不小,剛好傳到了他們三個人的耳朵裏。
伴隨著他的回答,吳夢蓮的身體一怔,轉過頭不明所以的看了他一眼,眼神中蘊含著複雜的目光,她是真的猜不透這個男人心底到底在想些什麼。
“哼!我就知道是韓禹楓在隨隨便便的找借口打壓我們吳家。夢蓮,少希不管你們說的是真是假,以後都不要在和那個景向冉有任何的接觸,知道了嗎?”
得到了紀少希的答案以後,他冷冷的一哼,心裏對韓禹楓的恨意也越來越深,為了不讓吳氏再出任何的問題,他又謹慎的叮囑他們要遠離景向冉。
兩個人緩慢的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他這才同意讓他們兩個人離開。
“沒想到你會向爸這麼解釋你和景向冉的關係,果然讓我意外。”
回到房間以後,吳夢蓮一改剛才那副姑乖巧懂事的模樣,嘴角揚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的笑容,眼眸裏隱忍著怒火,以及嫉妒。
被她這麼諷刺的紀少希,隻是冷漠的回了她一個眼神以後,便不再理會她的無理取鬧。
他走到了一邊,伸出手揉了揉他那仍然在隱隱作痛的臉頰,漆黑的眼眸中閃過一抹幽暗的光芒,他麵無表情的看著鏡子中狼狽的自己,周身的氣壓驟然下降。
感受到他的反常以後,吳夢蓮便識相的閉上了嘴,房間裏立刻陷入了漫長的沉靜之中,他們兩個人盡管此刻同處一個房間,卻誰也沒有再和對方說上一句話。
金鑼灣。
灰暗的房間裏,隻有書桌上那一盞台燈散發著蒼白的明光,那隱隱透露出來的壓迫感,讓人有一種快要窒息的感覺。
韓禹楓坐在書桌前雙手環胸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這個女人。身後,他的影子被燈光拉長,投射在牆壁上,就像是一個張牙舞爪的惡魔一般。
幾分鍾前,正在書房裏工作的韓禹楓,房門忽然被敲響,他抬起頭看到景向冉一臉凝重的表情走了進來,他的眼中閃過一抹疑惑的神色,很快便又消失不見。
“你……今天和吳夢蓮他們說了什麼?”
景向冉看著他,猶豫了幾秒鍾以後還是將這幾句話給說出了口,想到他今天對韓景逸說的那番話,躺在床上的她就沒有辦法安心入睡?
“你進來就是為了問我這個?”
韓禹楓將自己手中的鋼筆放在了桌子上,語氣裏隱隱的透露出一絲不滿來,在聽完她說的話以後,他的臉色也是變了幾變,最後還是恢複成了冰山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