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向冉就這樣靜靜的看了他一眼,自然能夠感覺到他此刻表現出來的態度究竟是怎麼樣的,景向冉微微地垂下了自己的睫毛,長長的睫毛遮擋住了她的眸子,令人看不到她那美麗的眸子裏究竟蘊藏著怎麼樣的感情。
韓禹楓默不作聲地站在一旁,臉上也是一副很是糾結的模樣,心裏更是早就已經痛的讓他的呼吸都變得有些困難了起來。
從韓禹楓問完了那句話之後,他們兩個人誰都沒有再說一句話,隻是一直低著自己的頭,兩個人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那樣子就像是生怕對方會突然靠近自己一樣。
其實,不僅僅隻有韓禹楓一個人在保持著他們兩個人的距離,就連景向冉也不想讓他們兩個人距離的太近,而韓禹楓這樣的做法也恰好緩解了他們兩個人之間的尷尬。
景向冉低著自己的頭,眼睛一直注視著那蓋在自己身上的潔白的被子,她那藏在被子下麵的雙手早就已經緊緊地攥在了一起,手心裏也冒出了許許多多的冷汗。
也不知道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沉默究竟持續多久,景向冉終於再也沒有辦法忍受這樣的煎熬了,她深深地吸上了一口氣,終於鼓起了勇氣抬起自己的頭望向了韓禹楓。
“你這些天為什麼不回家呢?”
她聽著自己的聲音,陌生到讓她自己都懷疑這聲音是不是她自己發出來的,那聲音裏帶著一絲清冽的感覺,語氣也冷冷的,就好像麵前的這個人隻是一個陌生人一樣。
韓禹楓聽到她的聲音以後,身體很不自然的僵了一僵,他微微的轉了一轉自己的頭,坐到了她病床旁邊的那個椅子上,仍舊在刻意的和她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同樣的他也不動聲色的輕輕的吐上了一口氣,剛才心裏的緊張感也一瞬間消失了一半,不知道為什麼就在景向冉將病房裏的人都給請出去的時候,他的心裏也莫名其妙的有些不安起來,不過在聽到她問的問題並不是自己心中所想的那個,韓禹楓的臉色也沒有之前看上去那麼的難堪了。
“我隻是公司裏有事情,這些天一直在忙著這件事情,所以沒有來得及告訴你,讓你這麼緊張我真的很抱歉。”
韓禹楓抬起了自己的頭一點歉意的笑容看著他眼前這個臉色蒼白的女人,神色有些心虛的感覺,就這樣很不自在的對著景向冉解釋著。
其實,韓禹楓心裏明白這個蹩腳的理由聽上去有多麼的荒唐,荒唐到讓他自己都沒有辦法相信。
伴隨著他的這句話,景向冉臉上的表情變得越來越嚴肅,那如水般的眸子也變得越來越冷漠,甚至是還閃過一抹若有若無的絕望的神色,韓禹楓一瞬間感覺自己在這裏如坐針氈一般焦躁,整個病房裏的空氣也讓他變得異常敏感。
“公司有事情?以至於讓你將手機關機了這麼多天是嗎?以至於讓我每次去找你,都將我置之於外是嗎?”
果然,如他所想的那樣景向冉並沒有相信他所說的那個理由,聲音一瞬間聽上去也變得有些犀利了起來,身上還帶著一絲咄咄逼人的感覺。
感受到景向冉不知道為什麼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絲毫沒有了昔日溫柔沉靜的氣質,此刻的景向冉完全就像是一個審判官,而自己就像是一個罪犯,在她的麵前無所遁形,很快就會被她給看透了一樣。
韓禹楓伸出自己的手,有些頭疼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突然之間竟然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他就這樣一副很是心虛的樣子坐在椅子上,將眼睛轉移到了病房裏的某一個角落,並不敢去注視景向冉,他怕自己下一秒會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然後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給麵前的這個人。
他也承認自己在得知了這件事情以後,心裏對陳然的確是心存恨意,可是他也是由衷的不想因為這件事情而傷害到景向冉,他就在這兩種情緒當中糾結著,痛苦著。
這一刻,他的內心也多麼渴望有一個人能夠告訴他自己到底應該怎麼做,能夠讓他不這麼痛苦。
“既然你說不出來理由的話,那我給你一個吧。”
正在韓禹楓已經完全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的時候,景向冉的聲音再一次的傳到了他的耳朵。
那聲音沒有之前聽上去那麼的冷漠了,可是卻帶著一股深深地絕望,那感覺讓韓禹楓的心,也忍不住的疼了起來,他甚至都還沒有來得及出聲製止景向冉不要再繼續往下說的時候,景向冉的聲音就已經傳到了他的耳朵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