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而有一些人則是成為了黑天鵝,比如莉莉那樣的人.
藝術的美需要有犧牲,需要有釋放,需要有靈感,需要有載體,有些時候你是美的源泉,而有些時候你卻是美的承擔者,是美的實現者,這個時候所有人都要求你去展現美,去讓所有人看到這藝術的美,那美麗不僅僅會是神聖,純潔,不可侵犯的,而且會是罪惡,引人犯罪,墮落的,讓那童話故事的美好團圓結局一邊去,讓它粉碎,讓它不複存在,去讓原本以為自己對愛情堅貞不渝的王子被誘惑,去背叛,讓美麗易碎的公主去痛徹心扉,去哭泣,去萬念俱灰,最終去投向死亡的懷抱,讓人們看到你不僅僅是那傳統,純真的白色公主,更可以是那邪惡,魅惑的黑色女王。
藝術是那麼善變,多麵,她有的時候要你做你自己,有的時候卻又嫌你是你自己的障礙,她去要你保持傳統,她去要你改變自己,她要麼要求你保守,要麼要求你放蕩,最終我們迷失了,妮娜也迷失了,誰才是真正的自己?哪一麵才會是我們的真麵目?那靈魂的純白此時變成了蒼白,那隱藏在內心深處的黑色卻在蠢蠢欲動,大喊著要我們去放開那些顧忌,衝毀那些底線,讓那黑色泛濫,讓這黑色成為我們的主打色,讓這黑色彌漫我們的全身,因為此時單單白色已經不夠了,它實在太蒼白無力了!
美可以成就我們,卻也可以毀滅我們,白天鵝或許就是妮娜本身,而黑天鵝也許是妮娜的另一部份,而她一直以來那麼壓抑,那永遠長不大的小女孩的粉紅色和白色,那蝴蝶結,那音樂盒,那一個個毛絨玩具困住了她本來就脆弱敏[gǎn]的靈魂,她是那隻鎖在濃濃粉色中的黑天鵝,她想像黑天鵝一樣去顛倒眾生,去讓整個世界拜倒在她的腳下,她渴望,她願意,但好像她怎麼都做不到,她每次向鏡子望去,看見的都是那白色的一麵,雖然會單調,會乏味,但這就是她,或許始終就是她自己,無聊卻又不會迷失的自己,雖然靈魂在掙紮,靈魂在困惑,自己在迷茫,自己在無助,但好歹還活著,還有著不多但卻存在著改變的機會。
但最終當那鏡子破碎,鮮血流出時,一切的阻礙已不複存在,已發生的一切不可更改隻有最後的機會時,妮娜終於可以放自己一馬了,而可笑的是,之前她的荒唐嚐試,之前她的歇斯底裏的自我折磨竟然那麼收效甚微,似乎隻有當謀殺和犯罪翩翩起舞時,她才最終解脫了,最終自由了,自己身體中的那隻黑天鵝最後跳地那麼熱情奔放,那麼風情撩人,在那一刻,罪惡,背叛以及所有的貶義詞在她的每一次旋轉,每一次跳躍中變地那麼美好無辜,這一次黑色勝利了,那曆來都被唾棄的黑色靈魂,黑色美麗征服了台下的芸芸眾生。這一次,藝術她拜倒在了妮娜的腳下,我們和她都成了這隻雙麵天鵝的最忠實的仆臣。
但那藝術的美來地那麼快,去地也那麼快,人本或許就不該那麼複雜多麵,妮娜撕扯,分裂了自己,用靈魂和理智作為犧牲和祭品換來了那麼短暫卻經典,閃耀的美麗一刻,她似乎是在刀尖上起舞,那想展現藝術完美的壓力,那對自己人生的困惑,最終如刀尖般如此銳利地穿透了她自己,她最後明白自己理智崩潰的抽泣,在我看來,似乎既是悲傷,也是平靜,因為最後本該死去的白天鵝就該悲傷,就該絕望,她知道這個時候是如此需要她的這份心情,這個時候她自己怎樣已不重要,這個時候她唯一要做的是要向所有人宣告她的勝利,她的成功,之前和現在發生過和沒有發生的已經不重要了。
最終妮娜感覺到了完美,所有的人也感到了她的完美,她這個時候可以倒下了,可以休息了,受到傷害而噴湧而出的鮮血可以痛痛快快地流出了,那血染紅了純白的舞裙,染紅了她那顆不完整心,染紅了她那已破碎靈魂,她被毀了,被周圍的人,被自己的母親,被自己毀了,她這個時候是刀尖上跳舞的天鵝,是一隻被自己的鮮血染紅,已不知道自己是黑天鵝還是白天鵝的可憐天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