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怪物聊天。
不是做那些臉紅心跳的事,也不再有剛開始時戰戰兢兢的恐懼心,而是在平等地、你來我往地說著話——甚至可以說是調笑。
在她對這隻怪物隻有恐懼和忍耐的時期,絕無可能想過有一天,自己會以這麼輕鬆的心情和祂聊天。
似乎,從意識到祂有可能曾經是先王的孩子開始,她的膽量,就開始微妙地變大了。
不過,要是對祂太和顏悅色,又有點兒不甘心。
反正今天也不可能見到貝利爾了,葉淼躊躇了一下,略有些生硬地止住了話題:“那你繼續慢慢散步吧。我要回房了,你——”
她剩餘的話突然一窒,怔然地看著送到自己眼前的東西。
是一捧淡紫色的無名花朵。
枝條的尖刺被細心地拔了個精光,以細紗束成了一團。花瓣上還沾著溼潤的露水,一看便是才采摘下來不久的。
葉淼接了過來,不可思議道:“你怎麼知道我今天會來?”
“我不知道你會來。隻是,你讀給我聽的故事裏,都說女孩子喜歡花。我提前摘好,你下次來的時候,就會看到了。”怪物彎了彎眼:“現在看到你,正好送給你了。”
葉淼愣了好半晌,低頭撥弄了一下這束花,一絲奇異的感覺竄過了心髒,有點癢癢的,低聲道:“笨不笨,你這麼早就摘了,等我來的那天,它早就凋謝了。”
怪物理所當然道:“我天天都摘,就不怕凋謝了。”
葉淼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升了起來。
這隻怪物真的很矛盾。一方麵,用契約脅迫她定時回到祂身邊,一方麵,又總是在意她開不開心,偷偷尋找各種讓人哭笑不得的東西,當成禮物,用自己的方式討好她。
祂今天出現在這裏,也許根本不是因為散步,隻是在摘花的路上碰見了她而已。
怎麼說呢……這樣的怪物,似乎真的有點可愛。
翌日。
晨光熹微,葉淼還在床上沉睡。
昨天,她被怪物戲弄到很晚。在收下祂的花後,祂竟然當場就要她回禮。葉淼出來散步,什麼也沒帶,最後還是逃不過被祂變著法子,壓在柱子上索取“回禮”的命運。
這一回還是在露天的走廊裏。兩次有侍女經過,看到她一個人倚在廊柱上,還以為她有什麼需要,過來詢問她是不是不舒服。
圍牆上,侍女隻能看到一個妙曼的影子在淒惶地輕顫,階梯上淩亂地散落著紫色的花。
實際上,當時的葉淼,正在應付伏在她身上的怪物的肆意親吻。大概是仗著別人看不見自己,在葉淼紅著臉回答侍女們的話時,怪物一邊輕笑,一邊像吃果凍一樣咬著她的耳垂。發現她為了不露出異樣,連呻|吟都隻能壓抑在喉嚨裏時,祂更加愉快,變本加厲地欺負她,長舌一下下地頂刮她敏[gǎn]的口腔軟齶,就為了逼出她拚命忍耐、纖細的指骨掐住衣裳痙攣的模樣。
當然,這一切祂都心知肚明,欺負也控製在一個限度內,以免她真的被人看了去。
等侍女們離開,虛驚一場後的她,整個人都汗濕得像是剛從水裏撈出來一般,癱軟在了石地上。
怪物拭走了她的淚水,邪笑:“看來你真的很享受。”
葉淼憤怒地瞪著始作俑者:“你太過分了……萬一被發現了怎麼辦?”
“你怕什麼?”頓了頓,祂故意以輕慢嘲弄的語氣,貼在她腮邊,緩緩道:“怎麼,怕她們看到你一個人在角落發倩?”
葉淼的臉轟一下紅了,羞恥得渾身都輕微地抖了起來,難堪道:“別說了……”
對她說這種下流的話,自然不是真的在輕賤她,隻是私底下的小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