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頭來,在她頭上印下了一個淺淺的吻。
葉淼呆了一下,猛地抬起頭來。
“安慰之吻。”貝利爾微笑道:“現在心情有沒有變好?”
“有。可是……”葉淼有點兒心虛地環顧了一周。
雖說,怪物沒有說她不能被其他人吻,可直覺地,她覺得不能讓怪物知道剛才的事。
“這麼緊張。”貝利爾被她逗笑了,肩膀微顫,衝她調皮地眨了眨眼:“剛才的吻,就當做是我們之間的秘密了。反正怪物不在這裏的時候,又不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麼事。你不說,我不說,祂永遠都不會知道。”
葉淼心神稍定,又趁此機會,問道:“貝利爾,你想離開這裏嗎?”
“我當然想。”貝利爾鬆開了她,肩倚肩,坐在她旁邊,懶洋洋道:“可怪物自己都不能離開這裏,你覺得祂會放我走嗎?”
葉淼心裏一動,一個模模糊糊的想法竟從唇間躍出:“如果怪物自己也自由了呢?”
“你想釋放怪物?”貝利爾定定地看著她,不解道:“你不是很討厭祂嗎?”
葉淼低頭:“隻是一個想法,不一定能實現。”
從在小教堂輾轉反側的夜晚開始,這個念頭就開始浮現在她的腦海。
如果先王夫婦生下怪物是一個被人設計的陰謀,那麼,這個始作俑者才是造成這出悲劇的真正罪人。
那隻怪物卻因為不能選擇的出身,生前死後都被關押在這個不見天日的地方……
這樣,似乎太不公平了。
貝利爾反問:“你不擔心放了怪物出去,祂會做壞事嗎?”
“當然擔心了。”葉淼理直氣壯道:“所以我是有條件的。祂要是想得到自由,必須答應我,不能做傷天害理害人的事,也不能再圈養人類。那隻怪物不是很喜歡定契約嗎?那祂也應該會遵守吧。最重要的是,如果不這樣做,我們永遠也擺脫不了祂。以後還會有越來越多的人,淪落為我們這樣的命運。”
貝利爾點頭:“你說得對。”
葉淼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強調道:“你要保密,不許把我的話告訴那隻怪物。”
反正她也隻能量力而行,能不能成事,還是未知數。
貝利爾柔聲道:“我當然不會告訴祂。我等你的好消息。”
第二天一大早,大王子便率領了小股精銳士兵,趕往邊境,去鎮壓瓦裏塞丁的叛軍。
王儲的到來,大大地鼓舞了士兵們的士氣。不得不說,大王子在戰事方麵頗有天賦。半個月後就有捷報傳回——在大王子的指揮下,前來偷襲的小股瓦裏塞丁人,被打了個落花流水。
戰勝的消息傳開後,大王子的聲譽有了顯著的回升,女王顯然十分滿意,連前段時間被大王子所累、笑容都有些勉強的宰相,也重新高高抬起了頭顱。
然而,人們的喜悅沒有持續多久,就被一個噩耗迎頭打斷。
依照戰況和對瓦裏塞丁的軍隊了解,叛軍的精銳部隊理應已被全殲,剩餘的幾股殘軍,也快被亞比勒趕盡殺絕。乘著敵寡我眾的勢頭,大王子乘勝追擊,沒想到竟在戈壁灘遭到了埋伏。
叛軍的數量還比原本多出了好幾倍!
亞比勒的精銳部隊因此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大王子在近身戰鬥中受了重傷,隻能先退下前線。
最讓人不可思議的是,新出現的叛軍,戰鬥時動作快如鬼魅,而且不懼怕長矛和弓箭,就算身中數箭,也能揮舞武器繼續戰鬥,強悍得根本不像人類。
身體好轉的二王子在這個關頭主動站了出來,暫替督軍一職。有了教訓在前頭,他在用兵時謹慎了許多,並在第一次偷襲時成功抓住了一個叛軍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