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心的冷汗讓擰不動的門把滑了一下,下一秒,竟真的傳來了哢噠一聲。貝利爾出現在了門外,看得出他是急匆匆地趕來的,冬季還沒過,脖子上就沁著薄汗。
“沒有公交車,我等不及了,跑過來的。”貝利爾隨手將門關上了,將葉淼扶了起來,一同坐到了沙發上:“怎麼回事?出什麼事了?”
她來之前就把工作地址告知了貝利爾,他會找來這裏也不出奇。
葉淼一五一十地說了剛才見到的事,有了貝利爾一下下地拍著她的後背,她終於從那種戰栗的狀態下恢複過來了。
貝利爾安撫了她一會兒,主動上樓看了一眼,下來後告訴她裏麵什麼也沒有。
“上一次也是這樣。我在錄像裏看見了舞台一角渾身是血的藤原,換成是你,你就看不到。最後藤原真的遇害了。”葉淼咬著嘴唇:“我擔心,姚玉珊會不會也……”
貝利爾看了看表:“現在才十一點多,還不算晚,如果擔心的話,不妨發個信息問一下。”
“有道理。”葉淼想起來了姚玉珊和她在同一個微信群裏,可她們私下不是很熟,便沒有加好友。她連忙發送了好友申請,卻久久沒有回複。
貝利爾抱著她,看著她的屏幕。
等回複時間太煎熬了,葉淼刷了刷朋友圈分散注意力,發現了三分鍾前,吳嘉宇剛分享了一個鏈接,他目前在線。
吳嘉宇人際關係廣,應該會有姚玉珊的電話吧?
葉淼打了一個語音電話過去,那邊很快接聽了,似乎有些詫異葉淼會這麼晚來找他:“有什麼事嗎?”
“學長,你有姚玉珊的電話嗎?我有急事找她。”
“有是有。你的聲音怎麼這麼急?出什麼事了嗎?”
“我剛才做了個噩夢,夢見她……出了事。想打電話確認一下。”
吳嘉宇那邊靜了靜,似乎有些無語,但還是依言把姚玉珊的電話給了她,末了還說自己今天早上看見姚玉珊出現在了圖書館,想必沒什麼事。
葉淼照這個電話打過去,隻聽見了忙音,再打便關機了。
不祥的念頭越來越強烈,葉淼心情胡亂地地放下了手機。
記得第一次出現的分屍案的死者是KIKI,發生在十月中旬。
第二次,她看見了藤原的鬼影,十一月中旬時藤原的屍體被找到了。
第三次看見這種死狀的東西,是在中國Y市酒店的電梯裏,那時是十二月中下旬之交。比尋常的時間晚,而且,這一次,在M國並沒有出現對應的凶案。
最後一次就是今晚,也正好是一月的中旬——與前三次的時間,大體重合了。難道凶手真的是在每個月固定的時間殺人?
如果“一旦有受害者,她就會看見鬼影”並不是必然的,那麼姚玉珊或許會沒事,她關機也未必是遇害,也有可能隻是睡覺了。
正如在酒店電梯裏看見鬼影的那一次,就沒有靈驗。
葉淼不懂的是,為什麼她每次都會看到和這些凶案有關的鬼影?簡直就像是衝著她來的一樣……
貝利爾問:“你懷疑你的朋友有危險?”
葉淼搖頭:“不,我懷疑的是——她很有可能,已經瀕死,甚至是遇害了……希望是我想多了吧。”
她的夢和體質,都超出了唯物主義的範疇。以此為理由去報警,必定會被當做搗亂的人。
姚玉珊今天白天還去過學校,現在沒有證據能表明她失蹤。而且,就算現在趕去,也許也來不及了……
如果想知道真相,明天起床後再打一次電話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