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著,就端著碗,陪金夫人一起吃。
清炒的小油菜,拌好的菠菜,嫩嫩的黃瓜。金夫人一時胃口大開。
“去年,沒有人給我送鮮菜,一個冬天,吃什麼都不香。”金夫人吃著,嘴上卻道。
五娘就偷笑,“主要是您想我了。”
“美得你!”金夫人瞪了五娘一眼,“誰想你這小沒良心的。嫁了人,就一心隻圍著人家謀劃。真不知道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傻姑娘。”
“娘!”五娘就差搖尾巴了,“他對我挺好的。”
“能不好嗎?”金夫人嚼著嘴裏的米飯,“就憑借著化腐朽為神奇的能力,誰娶了你回去都得疼你。”
宋承明在門外剛好聽到這麼一句,心裏不由的苦笑。人家丈母娘看女婿是越看越歡喜,怎麼到了自家這裏,是越看越不順眼了呢。
他沒有貿然進去,而是叫人去通傳。
香荽福了福身,就起身進屋,低聲跟五娘道:“王爺就在門外。”
五娘就偷眼看自家親娘,“娘,外麵怪冷的。”
“哼!”金夫人白眼一翻,“白眼狼。”
五娘知道這又是罵自己呢。怎麼平白的就被蓋了一個‘白眼狼’的戳了呢?
“去叫進來吧。”五娘一邊看金夫人的臉色,一邊對香荽道,“順便再添碗筷過來,砂鍋裏的泥鰍湯好了,也一並端過來吧。”
金夫人狠狠的瞪了五娘一眼,“你害臊不害臊?”
五娘有點懵,“我又沒幹見不得人的事,害臊幹什麼?”
金夫人就看五娘,見她一臉懵懂,她倒把要出口的話給咽回去了。
宋承明進來,行了禮,就順便也坐下,一起吃飯。
“遼東的飯菜,嶽母吃著,可還合胃口?”他問的很殷勤。
金夫人夾了一筷子菜,放在碗裏的米飯上,“從菜到飯,都是我閨女種的,自是合胃口的。”
宋承明一噎,這語氣怎麼不對啊。金夫人這樣的女人要是沒事找茬,那真是不好應對。
五娘就道:“娘!都不是外人,您有什麼不順心的,好好說成不成?這麼陰陽怪氣的,我都不習慣了。”
正說著話,香荽就端著泥鰍湯放在桌子上。五娘往宋承明麵前一推,“快趁熱喝。”
金夫人又冷哼一聲。
連宋承明這次也尷尬了起來。不停的給五娘搖頭。
五娘後知後覺的道,“這泥鰍湯有什麼不妥當嗎?”
在炕下坐著吃飯的大嬤嬤‘噗嗤’的笑了一聲,轉頭對金夫人道:“主子,姑娘並不懂。”
什麼不懂?
五娘疑惑的朝宋承明看去,宋承明用口型說了兩個字——壯暘。
五娘的臉騰一下子就紅了。她保證,她並不知道這個。
隻是突然想吃泥鰍湯了罷了。今兒爐子上恰好燉著這個湯。宋承明在外麵站了半天,進來的時候,身上還帶著雪呢。喝點湯暖一暖怎麼了?
誰知道會鬧出這樣的烏龍來。
這烏龍還鬧到了親娘麵前,怎一個尷尬了得。
可話說回來了,丟臉丟到親娘跟前,總比丟到外人麵前強。
她抬手搓了一把臉,瞬間就恢複正常,對宋承明道;“趕緊喝,趁熱。”
宋承明的手都有點抖了。這會子他猛然想起來,兩人沒按照約定,等到五娘及笄才圓房。這事是自己理虧吧?
五娘給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就又笑著看自家親娘。
金夫人嘴上嘖嘖兩聲,自己的閨女臉皮厚成這樣,自己這個當娘的還能說什麼。
靜靜的吃了飯,金夫人倒主動說起了流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