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隻陰煞被赤陽劍的力量蒸發的時候,城中某個隱秘的房間內,一名身穿黑色道袍的男子猛地睜開眼睛,將手腕的一串木珠手串扔了出去。

騰的一聲,手串在空中就冒出一團赤紅色的火焰。映照出那名男子陰沉的臉色,他喃喃地道,“至陽之火?”

“公子,你沒事吧?”

角落的陰影中,一個渾身包裹在黑衣中的女人走了出來,正是白天擄走秦若素的那個刺客流派的傳人。

“繼續跪著。”男子冷冷地說道。

黑衣女子慌忙跪下,小心翼翼地問道,“難道,公子的那隻陰煞也失手了?”

“這個陳牧,果然是個災星,兩次壞我好事。”

男子恨恨地說道,“沒想到,連陰煞也失了手。要是不盡快殺了這小子,遲早會成為我們的心腹之患。”

這名男子,正是聞香教在廣海城的會首,安排崔成海去接近秦若素,還有今天派人去擄人,都是他的手筆。結果,兩次都被那個叫陳牧的給破壞了。

他怒極之下,派出了一隻陰煞過去,是鐵了心想取那小子的性命。

陰煞乃是第二境的鬼物,殺一位第一境的武者,還不是手到擒來?結果,還是失手了,連那隻陰煞都沒能回來。

莫非,這小子背後隱藏著一位先天高手?

想要將一隻陰煞徹底滅掉,除了上清一脈的修行者外,也隻有第四境的先天高手了。陰煞可以陰匿身形,四階以下,就算打不過,總是能逃掉的。

男子神色有些陰晴不定,他最大的倚仗,那隻第三階的厲鬼被餘英海重創,正在養鬼壺中休眠,不能再動用。手底下的幾具煉屍,也在昨晚的一役中,損失殆盡。

那隻陰煞,已經是他目前能動用的最後的力量。

想到這裏,他狠狠地剜了跪在地上的女子一眼,心頭火起,“你膽小怕死,壞我大事,真是該死。”

女子叫起了屈,“公子冤枉啊,你看我受了這麼重的傷,我真的已經盡力了。”

“還敢狡辯!若是你早一點出手,跟鐵屍一起聯手,早將那小子殺了。”男子怒道,他雖不在現場,卻能推斷出當時的情形。

他心下暗恨,若不是實在不夠人手,怎麼會派這個丫頭過去。明明千叮嚀萬囑咐,還是被她壞了大事。

他站起身,說道,“你給我跪到天亮,不然不許起來。”

“公子,你要去哪?”

“黑峰山。”

“黑……黑峰山?”女子仿佛聽到極為恐怖的事情,聲音有些顫抖,“你……你要去找那位鬼……王?”

男子已經出了門外,並不答她。

…………

夏府,陳牧和小六從原先那座小院,搬到了另外一座大一些的院子。

至於那座小院,被封了起來,六扇門聽說有陰煞出沒,非常重視,派了不少人過來,仔細搜索一翻,折騰了半個晚上。

經這麼一鬧,整個夏府處處都點起了燈籠,盡量照亮每一個角落。

陳牧將新房間收拾好後,重新拿出那張劍圖,卻發現再也看不見那柄赤陽劍了,看來看去,都隻能看到那把素描畫一般簡陋的長劍。

“怎麼會這樣?”

他滿心疑惑,突然,心中一動,“難道,剛才陰煞來襲時,激起了畫中的力量,才將陰煞給蒸發了?”

他越想越對,“原來如此,我說呢,隻是第一次觀想赤陽劍,怎麼就有這麼強的威力。原來是畫中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