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把他們往下遊帶。林楓努力穩住，斜刺裏往岸邊遊去。他實在是累得夠嗆，卻仍然咬著牙，不斷用力劃水，帶著沈鴻波遊向河岸。
終於，林楓摸到了河堤邊凸起的鵝卵石。他立刻緊緊握住，另一隻手把沈鴻波用力抱住。兩人在水中乍沉乍浮，都在急促地喘熄。林楓累得眼前直發黑，卻不斷安慰懷中的人：“好了，咱們到岸邊了，馬上就可以上去了。”
沈鴻波攀著他的肩，很堅強地說：“我知道，我沒事。”
岸邊的人一邊看著他們在水中遊動的路線，一邊向下飛奔。這裏沒有階梯，堤岸很抖，他們便組成了人梯，每個人抱著前麵那個人的腰，這樣子漸漸來到他們麵前。最前麵的小夥子將手伸向了他們。
林楓立刻用盡全身力氣，將懷裏的人推了上去。看著岸上的人伸出手拉住了沈鴻波，他心裏一鬆，再也無力握住光溜溜的鵝卵石。這時一個漩渦卷來，便將他拉離了河岸。
人們七手八腳的把沈鴻波拉了上來，都圍在他的身邊，關切地問他：“孩子，怎麼樣？”
沈鴻波馬上清醒過來，立刻在人群中尋找自己熟悉的那張臉。“跟我在一起的人呢？”他焦急地問道。
人們這才反應過來，紛紛回頭尋找，岸邊卻已經沒有人了。再看向河中，林楓已經被水衝出了很遠。
沈鴻波一看之下，瘋了似的就要往水裏跳。旁邊的人一把拉住了他，拚命勸著，並說已經報了警，那孩子會得救的。
沈鴻波卻什麼也聽不見了，隻是一聲聲地狂喊著：“林楓……林楓……讓我下去！我要去救他！”
13
沈鴻波走在林間的小路上，空氣清新，寧靜舒緩，想著馬上就可以見到林楓了，心裏十分高興。
忽然看見林楓就在前麵走著，他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可是，他走得快，林楓走得更快，他追著追著就急了，大聲喊道：“林楓，林楓，等等我呀。”
誰知林楓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沈鴻波一急，就跑了起來，他跑，林楓也跑，而且還越跑越快。沈鴻波在後麵緊緊追趕，怎麼都追不上，眼看著林楓越來越小，消失不見了。
沈鴻波大急，使勁地喊，接著猛地一掙，便醒了過來。
“原來是夢。”他滿身的冷汗，慢慢睜開雙眼，四下一看，卻是躺在醫院的床上。他仔細地回想著，漸漸想起了剛才發生的事情。
“林楓！”他掀開被子就要跳下床去找林楓，卻隻覺得腿上一痛，便跌坐到了床上。
門一開，劉教練和劉紅宇走了進來，一看到沈鴻波要下地，便立刻跑了過來。“小波，你幹嗎？腿上有傷，慢一點。”
沈鴻波一把抓住教練：“林楓呢？林楓呢？”
劉教練扶著沈鴻波，讓他靠在床上，安撫著說道：“小波，坐好，大概的事情我們已經知道了。你的腿被石頭撞了一下，不是很嚴重，養兩天就好了，這期間不要亂動。”
“林楓呢？我記得他沒上來，他……他被水衝走了。”沈鴻波焦急地詢問著，聲音漸漸哽咽，不敢再往下想。
“放心，林楓可能是累得脫了力，雖然被河水衝走，應該不會有事。警察和消防隊員都沿著河尋找呢，水上也出動了快艇，還有潛水員。你好好休息吧，別太著急了。”教練說著，扶他躺好。
沈鴻波那裏肯聽，抓著教練的手，急切地說：“教練，你讓我去找林楓吧。本來那兩個孩子他已經救上去了，都是為了救我，他才會……找不到他，我放心不下，你就讓我去吧。”
教練和劉紅宇一直勸說著，可沈鴻波始終不聽，教練便生氣地道：“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出得去嗎？林楓雖然被水衝走了，但以他的水性和體力，不會出大問題的。倒是你，得好好養傷。小劉，你看著他，我出去看看怎麼樣了。”說著，教練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