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道:“都是師父說給我聽的。”
飛紅笑道:“那你不妨再看看,還有什麼高手?”
獨孤劍初試牛刀,信心登時增了許多。他仔細察看著,除了悠悠鳥鳴,回蕩在月光中之外,那茶庵寺確實沒有什麼奇特之處了。要是勉強說的話,也許就是那條繞著寺邊的小溪,引出了一條,從南邊石火精舍中流過。獨孤劍若有所得,道:“難道……難道清溪老人也來了麼?”
飛紅笑道:“何所見而言此?”
獨孤劍皺著眉頭道:“孤鴻一劍與清溪老人能結成知交,不僅因為他們都是武功絕頂的世外高人,兩人都生性孤僻,各有奇特的嗜好,也是惺惺相惜的原因。這清溪老人據說專喜水居,最喜歡的一句詩就是屈大夫的‘築室兮水中,葺之兮荷蓋。’他的武功,也多由水而來,洪崖十三拍,據說可以擊水為劍,百步殺人,同任孤鴻的飛鴻十八斬名擅一時,不相上下。若是石火精舍中住的是他,隻怕就大大不妙了。”
飛紅笑顯然沒料到他居然知道這麼多武林掌故,聽他如此說,問道:“為何他若在這裏就不妙了呢?”
獨孤劍道:“當日我師父跟我談論天下英雄,說他的驚天一劍破任孤鴻的飛鴻十八斬不成問題,破清溪老人的洪崖十三拍也不在話下,但任孤鴻跟清溪老人這兩個孤僻乖戾之人竟偏偏就能特別投緣,兩人精研多年,竟將飛鴻十八斬與洪崖十三拍糅合在一起,創出了一招前無古人的功夫來。分開施展,仍舊是飛鴻斬與洪崖拍,但一旦兩人同使,便立即成為一套天下無敵的武功,就算我師父稱絕江湖的驚天一劍,也未必能攖其鋒芒,隻好得退避三舍。”
飛紅笑撇了撇嘴,道:“我看你師父是在胡吹大氣,明著在讚揚任孤鴻與清溪老人,其實是王婆賣瓜,自賣自誇。”
獨孤劍搖搖頭,道:“我師父說的話都是很有道理的,你不要小看了。他說正是因為這兩人性情乖戾,所以能特別深入武學之中,將兩種旁門功夫合在一起,反而成了再正不過的大道,不可小覷。而且任孤鴻所豢之鳥善天視,清溪老人所居之水能地聽,要從這兩人看守之下將人救走,實在太過艱難,簡直就非你我之力所能夠,我看我們還是回去吧。”
飛紅笑道:“誰說我們要從他們手中救人?”
獨孤劍訝道:“難道不是麼?”
飛紅笑歎了口氣,道:“難道你現在還沒看出來,任孤鴻與清溪老人都是被人囚禁於此的麼?”
獨孤劍一驚:“此事絕不可能!這兩人聯手幾乎天下無敵了,怎麼可能被別人囚住?”
飛紅笑仿佛為他的蠢笨感到無可奈何:“任、清二人都喜歡山居索然,最惡人煙繁華之處,你師父既然向你詳細講解二人武功習性,想必不會不提到這一點。以此二人之脾氣,豈肯在鬧市邊居住?茶庵寺這點幽靜,萬萬入不了二人法眼。那隻能有一個原因,就是他們不得不住在這裏!”
獨孤劍思量著飛紅笑的話,臉上慢慢變色:“什麼人竟然有如此大的本事,同時囚禁住此二人?”
飛紅笑歎道:“這也就是我請你來的原因,我要救的人,也被他囚在此處。”她纖手指處,正是北麵的精舍,雪芽。
獨孤劍不答,凝思道:“想必你早就來過此地多處,你可見過囚他們之人麼?”
飛紅笑搖搖頭,道:“雖然見過背影,但卻從未見過麵目,因為我一見到他,就本能地不敢靠太近,似乎心裏知道,一靠近了,必定會被他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