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青音和他哥哥的小時候啊!好陌生又好熟悉的一切啊!
場景再次切換到一個更令人熟悉的環境裏。
那是學校的宿舍,青音全身赤摞地糾纏在他哥哥的懷裏。
“哥哥……嗯──!快!再快一點……!”
“青音……我好愛你!好愛你……”
“……我,也是!永遠,永遠都……最愛哥哥!”
多麽熟悉的言語,多麽熟悉的身體,所有的一切早就已經發生過了,不是嗎?自己是那麽的愛著青音,是那麽的渴望擁有他。
我的青音,我最愛的青音。
場景又變了,我從門縫裏聽見母親正和一些穿著黑衣的男人對話。
“大姐,沒想到你們竟然逃到了這裏。”
“哼!他殺了我丈夫,以為我會讓他好過嗎?他以為做警察就了不起啊!還不是一樣找不到他的兒子。”
“大姐,那孩子怎麽樣了?”
“長大了,不過我一直沒讓他好過過。這次找你們來也是因為,我看他越來越不順眼了。”說著,女人站了起來,走到櫥子邊,拿出壓在櫥子玻璃下了照片,遞給那些男人。
“這就是青音,那個警察的兒子。該怎麽做你們也應該知道吧!不要讓他死的太好看了!還有,不要讓我兒子知道!”
青音不是我的親弟弟?青音是我殺父仇人的兒子?難怪母親不愛他,可是我愛他啊!我愛上了殺父仇人的兒子?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我究竟在做什麽?
我逃避,我躲到女人的懷裏。我不要見到母親,也不要見到青音。
我在教室裏與校花接吻,被青音看到了,他哭了,他跑了。我沒有追出去,我不知道我該說什麽,我不知道是不是該愛他。
雖然父親的影子在我的腦海裏已經不再清晰,可我的身體裏留著他的血液。而這血液的根源被青音的父親抹殺了,所以母親才會那麽痛苦,我們才不得不逃走,不停的逃,不斷的逃。
我站在二號宿舍樓與三號宿舍樓之間的走道上,等著……好像是在等著一個女人。
然後聽到青音的慘叫聲。
我向下望去,隻見前幾天與母親談話的男人們圍著青音。
他們將青音推倒在地上,撕開他的衣服,騎上他的身體。青音掙紮著,反抗著,最終還是敵不過六個男人的力量。
而我隻是站在走道上,從上麵向下看著,什麽也沒做,腦中一邊空白。忽然有一種想法:也許這樣也好。
直到青音的眼神與我相遇,他停止了掙紮,他看著我,眼神中充滿著求救的信號。
“不──!”誌剛魂魄終於回到了身體上,他不能看著青音被害。
他是愛他的!
誌剛向下望去,此時的青音已經有半身被那些幹屍拖進土裏,他堅難地伸出手。
“哥哥!救我──!”
誌剛也伸出手,這一次他要抓住青音,抓住他前世的愛。
那份愛一直在這裏等了他好久,前世他辜負了他,這一次不會了。
他緊緊抓住青音的手,那怕是到地獄也絕不會放開的。
清晨的陽光照射進校園裏,一切都已經過去。
隻是在二號宿舍樓與三號宿舍的間隙裏,躺著從空中走道掉落下來的誌剛的屍體。在一遍血泊之中,誌剛緊緊握著一隻白骨森森的手臂。
那是青音的手臂。
第 93 章
它仿佛是憑空生出來的,又仿佛在此矗立已久。繁茂的枝葉隨著霧氣的延伸逐漸遮蓋整片天空,猙獰的樹根如同獸爪般緊緊地抓住地麵。
黃蕾像欣喜的孩子撲向大樹,將臉輕柔地貼在大樹上,閉目道:“對!就是它!在夢裏,我在這棵大樹下,將自己親手織的毛衣送給了那個男生。”
“在夢裏?”
“對,在夢裏,每天都會在夢裏見到他。他靦腆的站在樹下接過我親手織的毛衣。”一邊說著黃蕾一邊撫摸著樹杆,仿佛她夢裏的那個男生就是那棵樹般令她愛戀。
然而在傅智賓眼裏,此時的她,目泛紅光嘴長獠牙,手指如同被樹皮同化般變成幹枯的獸爪。
傅智賓心想:不好!恐怕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已陷了‘夢遺幻境’。所謂‘夢遺幻境’是指鬼魅利用人的夢境和幻想而創造出的惡鬼界,有些法力高強的鬼魅還可控製人的肢體活動。
此時的人還是人,但卻因為鬼的強大陰氣而將夢境現實化,將自身的外貌改變,形態也隨之獸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