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千暮已經開始攻城略地。他的手探向嘉木後方,剛要擠進去做潤滑,卻被嘉木一把抓住。

“這次讓我在上麵吧?”嘉木打起了商量。

“一會會讓你很舒服的哦。”千暮的語氣接近哄騙。

嘉木不依不饒地說:“那讓我來幹體力活吧,你舒服我就舒服了。”

“不行!”千暮拒絕得幹脆,“我怎麽舍得讓你幹體力活呢?”說完千暮不再與他爭辯,手上的力量也變得蠻橫,不顧嘉木微弱的反抗,幾近凶狠地壓製住了他。

身體再次被攻陷的刹那沒有太多的疼痛。當時他的腦海裏的隻有一個念頭。

他注定要被這個男人吃得死死的了。

那天做了多少回嘉木已經記得不甚清楚了。隻記得他們變換了各種姿勢,從地板上回到沙發上,後來又從沙發滾回地板。最後千暮就著結合的姿勢將他抱到衛生間,將他壓在梳妝台上再次侵犯了他。

此時嘉木已經渾身無力,他伏在冰冷的大理石台麵上,身體無助地搖晃著。梳妝台上有一麵巨大的鏡子,鏡子裏的千暮正緊緊地盯著他。眼神似冰似火,似火熱又似冰冷,嘉木看不懂,但那一瞬不瞬的注視讓他呼吸困難,心跳加快。

他就那樣,在那揣摸不透的眼神裏,達到了縞潮。

結束之後千暮在浴缸裏放了滿滿一盆溫水,然後抱著他一起跨進去,水隨即洶湧地從浴缸裏湧出來。

千暮從後麵抱著他,打開放在浴缸邊上的煙盒,抽出一根煙點上。嘉木毫不客氣地從他手裏搶過煙,狠狠吸了一口。千暮輕輕拍了拍他的頭,又從煙盒裏抽出一根。

煙在衛生間裏嫋嫋上升,又漸漸在空氣裏消散。一時空氣裏隻剩下寂靜。他們抽著相同的煙,聞著相同的氣味,安靜地看著煙霧不斷地上升,又不斷地消散,如此輪回往複。

他們誰都沒有說話。誰也不願意打破這份寧靜。嘉木此刻心裏是滿心幸福。他和他喜歡的人,此刻非常貼近。他和他,有著越來越相同的習慣。

突如其來的手機鈴聲打破了寂靜,一個略帶沙啞的歐美男聲在唱著歡快的曲調。是千暮的手機。嘉木突然心一跳,他故作鎮靜地轉頭看了千暮一眼,千暮依舊叼著煙,含糊不清地說:“別管它。”

手機不厭其煩地震動著,那個悅耳的曲調依舊在耳邊飄揚。嘉木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麵赫然寫著兩個字。

韓夜。

是那個人嗎?嘉木心想。

過了一會,周圍終於再次回複寧靜。不多久,千暮的手機裏進入一條短信。出乎嘉木的意料,千暮也不避諱,就著環抱著他的姿勢打開了。

“在做什麽?”很簡單的四個字。

他看見千暮飛快地打了幾個字:“你知道的。”

16

接下來的日子堪稱淫糜。他們幾乎足不出戶,在各種可以做僾的地方做僾,從地板,到沙發,再到木桌上,抑或是床上,還有嘉木最喜歡的梳妝台。那冰冷的大理石台麵和一塵不染的玻璃總是可以讓他特別興奮。

餓了他們便叫外賣,從川菜到沙縣小吃,不一而足。

待到深夜時分他們會披衣外出。有時是去KTV,有時是去酒吧,還有的時候就隻是去一家小飯館吃熱氣騰騰的火鍋。

他們在這個冬天裏彼此取暖,幾乎同外麵的世界隔離。

球球是他們與外界少有的聯係之一,她依舊在這座城市待著,偶爾會在深夜時分叫他們去KTV唱歌。唱三小時送兩小時的優惠,可以讓他們從午夜十二點唱到淩晨五點。

除了他們,同行的還有兩個女生。三個女生都是麥霸,點了一頁又一頁的範瑋琪、孫燕姿、張韶涵等女生的歌。秉著女士優先的原則,等她們點完了,嘉木才點了幾首自己周傑倫的歌。他的歌唱得含糊不清,調子又低,忽略掉那些說唱的話,想走調都難。點完之後他又坐在一旁看千暮點歌。與按歌星點歌的他不同,千暮隻是點進熱門歌曲的界麵,從前幾頁裏隨意地挑了幾首歌。

“你沒有特別喜歡的歌手麽?”嘉木忍不住問道。

千暮朝他眨了眨眼睛,微微笑著說:“先熱熱身,等你們都睡著了我再唱。”

果不其然,過了淩晨三點鍾,方才生龍活虎的女生們幾乎全麵喪失了戰鬥力,連嘉木也開始哈欠連天了。

“困就躺一會。”千暮拍拍身邊的沙發,說。

嘉木強打精神,倔強地搖了搖頭。雖然剛才千暮隻是唱了幾首傳唱頗廣的口水歌,但他還是被千暮的歌聲吸引了。平時倒不覺得,千暮的聲音在唱歌的時候顯得格外有男人味。

“那要跟我PK嗎?”千暮問。

嘉木點頭又搖頭,他會的歌實在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