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裏的日子就很好打發了,唐寶開始整理物資,研究自己的路線,餓了就吃,累了就睡。
火車要在路上走五天五夜,唐寶是在最後一天的晚上,趁著大家都在睡覺的時候,從空間裏背著一個大背包就溜了出來,為了掩人耳目,背包裏麵裝了棉衣,看著鼓鼓囊囊的,其實一點也不重。
她也沒有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而是幹脆站在火車的車門處,透過並不算清晰的窗戶,看著外麵都是漆黑一片,心裏卻在盤算著自己該用什麼交通工具好。
小白從唐寶的衣兜裏鑽出個小腦袋,黑溜溜的眼睛看了看外麵,用意念和唐寶溝通:“這裏有好多人啊,真的挺好玩的啊!”
小白實在是寂寞太久了,哪怕此刻火車上都是汗味,也一點也不嫌棄。
唐寶用食指輕輕的點了點小白的腦袋,同樣用意念和小白交流:“那你就不用進空間裏了,留在外麵也能給我壯膽是不是。”
“那也是,你放心,我會一直陪著你的!”小白用自己粉嫩的小爪子攀住袋口,小腦袋亂轉,哪怕現在大部分人都在睡覺,也覺得很有意思。
唐寶在外麵站了一會,就在邊上鋪了幾張報紙,然後自己把背包放下,一屁股坐在背包上開始等火車停下。
火車是在五月十一的淩晨三點多到站的,唐寶隨著人流下車後,本來是想去候車室裏待兩個小時再出門的,可是大部分人和唐寶的想法一樣,裏麵真是人山人海。擠滿了人。
“算了,我們先去找招待所住下,等下還要去問問情況。”唐寶走出候車室,拿著介紹信去招待所。
現在的招待所人員服務態度是真的很好:“同誌,我們這已經住滿了人,邊上的這幾家也都不會有空房間,你順著這邊的巷子往前走,那邊的招待所雖然偏了點,不過應該還會有空間。”
“謝謝,”唐寶心裏一動,裝作好奇的問:“大叔,不是說這邊在打仗嗎?為什麼招待所的客人這麼多呢?”
那大叔用掛在脖子上的毛巾抹了把臉,端起有著茶垢的搪瓷缸喝了幾口茶,這才笑著道:“你還不知道啊?現在戰爭已經結束了,敵人補充的物資都被我們搶來了,人家沒有糧食,槍彈,醫藥,還拿什麼和我們打?先前躲出去的人聽到這好消息也都回來了,這招待所能不住滿人嗎?我們第一軍的戰士老厲害了,腦袋瓜子也很聰……”
唐寶見他健談,幹脆從挎包裏拿出一包大前門給他,笑著道:“叔,我是來找人的,像你打聽點事情。”
“你有事盡管問就好,這香煙我不能要。”大叔在看見香煙的時候,眼睛一亮,卻還是拒絕:“我們也是為人明服務的,不能收人民群眾的一針一線。”
“我愛人是第一軍的,在戰場上受傷了,我把地址丟了,想問問大叔從哪兒坐車去比較近?”
大叔看著她的軍用背包,還有白淨秀氣的臉,趕緊道:“幸虧你問的是我,要是別人還真不清楚!戰場離這那還有好遠啊,從這坐車過去林州,在那邊再轉車去十裏橋,在坐車去……”
唐寶從挎包裏拿出紙筆,把他說的都記下,又念了一遍,確定自己都記對了,這才笑著告別:“謝謝大叔,大叔等我們回來再見啊!”
“哎,好!”大叔看著她留在櫃台上的香煙,趕緊走出去,又顧忌著現在是深夜,大家都在睡覺,也不敢大聲:“你個女娃子,把香煙拿走啊!”
唐寶就當自己沒聽到,她覺得自己把人從睡夢裏吵醒,人家又這麼熱情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自己送包香煙也沒什麼。
不過,唐寶走了一段路後,看著昏暗的路燈下,攔在自己麵前的三個男人,就知道自己八成又是被當成肥羊了。
實在是她一個幹淨漂亮的小姑娘,背著這麼大一個軍用背包,就讓人覺得有油水可撈。
小白興奮的差點從唐寶的兜裏蹦出來:“啊啊啊,我的天啊,這是不是傳說中的打劫啊?他們會不會說: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財!”
“你能不這樣幸災樂禍嗎?”唐寶麵對激動過頭的小白很無奈,心念一動,悄悄的把收在空間裏的手槍拿出來,順勢捌在腰上,然後看著他們皺眉:“你們想做什麼?”
要打就打,要搶就搶,自己可不想和他們在這浪費時間。
她不率先出手,就是因為這幾人的身上沒有殺意,怕自己亂殺無辜。
三個男人長相都算端正,見唐寶這麼鎮定,反倒是疑惑的看了看她,又相視一眼。
消瘦的單眼皮男青年上前一步,有點為難的看了眼唐寶,才掏出了一把刀子,比劃了一下:“那個,我們隻求財,你識相的話就把身上的錢票都拿出來,要不然,要不我們今天就對你不客氣了!”
“是嗎?”唐寶看著圍過來的三個男人,麵不改色的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腕,然後一言不發的就衝了上去,手從身後一晃,手槍就對準了消瘦的男青年,冷笑:“我也想知道你們想怎麼不客氣!現在我也隻求財,把你們身上的錢票都給我交出來!”
這三個都是二十歲左右的小年輕,沒成想自己出師未捷身先死,更沒想到看著柔弱的小姑娘出手就是手槍,臉上頓時精彩萬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