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慕容老夫人一番促膝而談後,雲裳的心情總算好了很多,慕容老夫人建議她離京都去別的地方散散心。
雲裳沒反對也沒答應,隻說會考慮。
誰知道在晚飯過後,慕容老夫人抱了好幾本旅遊圖冊,和他商量著去哪裏要好。
雲裳知道慕容老夫人是擔心自己在京都會遇上花想容,正好她出去還可以放鬆一下心情。
無奈的歎了口氣,雲裳隻能和她翻著那種類繁多的圖冊,最終層層篩選之下,雲裳選擇了去雪山滑雪。
她長這麼大,隻有小的時候玩過滑雪,現在大了反而越來越怕冷,可能連滑雪的技巧都忘掉了。
慕容老夫人不同意她去那麼冷的雪山,隻給她推薦溫泉度假村什麼的。
雲裳一再搖頭拒絕,又說了好多好話,慕容老夫人才勉強答應讓她和保鏢一起去。
憂心拉著雲裳回房收拾行李,慕容老夫人硬是在雲裳的行李箱裏塞了兩件大大的棉服才放心。
雲裳不忍她擔心,隻得把棉服帶上。
上網訂了機票,把該帶的東西都帶好,雲裳便洗漱休息了。
司機開車把她和保鏢送到機場,雲裳事先沒讓慕容夫婦送,倒也少了離別的意味。
飛機平安抵達,雲裳在滑雪場附近的酒店登記入住後,購置了一套滑雪裝,興致勃勃的帶著租來的滑雪裝備坐纜車上山。
踩上雪地,雲裳不由得想起當初老爸帶自己一起滑雪的場景,心裏不禁一陣酸澀。
深吸一口氣壓製住滿心悲傷的情緒,雲裳試著開始做準備動作。
雖然時隔多年沒有碰過滑雪裝備了,但腦子裏的記憶到了熟悉的場景就像都恢複過來一般,雲裳照著當年老爸教自己的滑雪經驗,慢慢滑動起來。
滑了一會,雲裳總算不擔心自己會滑倒,開始加速。
一番酣暢淋漓的滑雪之行下來,雲裳隻覺得心情愉悅,渾身冰冷酸疼。
進了更衣室換下滑雪服,雲裳下意識的摸了摸脖頸,在碰到空無一物的脖頸時,頓時心驚。
她脖子上的項鏈不見了!
那是花想容送的,居然不見了!
她上山的時候還摸了一下脖頸,那個時候還在的。
一定是剛剛大動作的滑雪讓項鏈脫落了,項鏈應該掉在了山上。
她要上山找,那條項鏈不能丟!
匆忙穿好衣服,雲裳叫了保鏢出來交代了幾句便準備山上。
保鏢要跟著去,雲裳連忙拒絕。
她不能讓保鏢知道她上山做什麼,不然慕容夫婦要是知道,一定會生氣的。
抬手看了看時間,雲裳微微擰眉。
沒兩個小時就會天黑,她得加快動作才行。
因為時間已經不早,滑雪場的纜車已經停止運營,雲裳好說歹說才讓工作人員把自己送上山。
不知道項鏈是在哪裏丟的,積雪那麼厚,找起來更是困難。
雪越下越大,雲裳艱難的在雪地裏行走,凜冽的北風夾雜著冰涼的雪花打在臉上像是刀割一樣疼。
腳下厚厚的白雪讓她幾乎站不穩,時不時摔倒在雪地上,但她卻是一次又一次的爬起來。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乎那條項鏈,此時此刻她的心就像是已經把項鏈當成了她手裏唯一和花想容有關的東西了。
婚戒她早在離婚的那一天就摘了下來,和花想容的私人物品一起放在了濱海的慕容家裏,潛意識裏,她知道那並不是她和花想容曾經相愛的證據,那不過是花想容隨性買的東西而已。
而這條項鏈,卻是在花想容真正愛上她的時候送給她的,她一直沒舍得摘下來過。
如今,項鏈丟了,是不是代表她把花想容的愛丟了?
渾身由冰冷漸漸變得失去知覺,她麻木的往上爬,雙手在厚厚的雪地裏摸索,找尋著那相愛的唯一證據。
雪色蒼茫的雪地裏,她焦急慌亂的一步一個腳印走著,直到精疲力竭,慢慢體力不支暈倒下去。
閉上雙眼的時候,腦子裏是當初花想容為她戴上項鏈時說的話,那溫柔的笑容席卷了她最後的意識。
······
聽著新聞裏關於明陽山暴雪被封山道的報導,慕容老夫人隱隱覺得不安,她記得雲裳去的就是那裏的滑雪場。
偏頭看了眼窗外昏暗的天色,她還是不放心的給雲裳撥了電話過去,電話響了很久都無人接聽,她心裏的擔憂更是加重。
轉而給雲裳身邊跟著的保鏢打了電話過去,在聽到電話那頭保鏢支支吾吾的報告時,心裏頓時倒抽一口冷氣!
雲裳竟然上了雪山現在都沒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