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裳緊抿著唇,好一會兒才開口:“他沒事吧?”
“本來天已經黑了,找人就很難,他為了找你,吃了很多苦,現在都高燒不退。”
“那他現在在這家醫院嗎?”
“就在隔壁病房,我原本不想告訴你這些,怕你因此和他糾纏不清。”
雲裳的語氣淡淡的,隱隱的卻含著一絲激動,“外公,您別擔心,有人一定更不希望你告訴我實情。”
慕容震輕歎了口氣,偏頭看向窗外,“你們年輕人的世界我是真的不懂,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不會反對,前提是你不能再讓自己受到傷害。”
雲裳心裏道不明理還亂的的思緒交叉纏繞,她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
她和花想容是不可能的了,即便他這次救過她,她也感激他,但比起曾經他帶給她的苦痛,還不足以讓她平息掉一切。
“外公,你告不告訴我實情,其實都不會改變什麼,我和他之間的距離,即便跨越一個世紀,也不可能縮短的。”
聽著她的話,站在病房外的花想容惱怒的推門進去。
看到他進來,慕容震微微歎了口氣,遞了個眼色給一旁的妻子,快步出了病房,慕容老夫人擰眉看了花想容一眼,跟著出了病房。
花想容靜默的看著病床上對自己置之不理的女人,心裏的怨氣越來越重。
昨晚他就那麼苦苦找尋,腦子裏唯一的想法就是她沒事。
看到她好好的,懸在嗓子眼的的心總算稍稍平複下來,看著麵前麵色蒼白的女人,他又心疼又氣惱:“你這個傻女人,一個人跑山上去做什麼?知不知道你差一點就······”說到最後,他儼然說不下去,他永遠不會忘記昨晚的場景。
那樣的驚慌他這輩子再也承受不了第二次。
雲裳默默地低垂著頭,也不出聲,權當他不存在。
絲毫不覺,她這副樣子在花想容眼裏就成了自知理虧,他突然就心軟得一塌糊塗,怒氣漸漸平息。
“說你都是擔心你,你不是一個人,就算你不考慮任何人,但你外公外婆你也不考慮嗎?”
眨了眨眼,她冷冷的抬眸看著麵前關切的麵孔,“你過來就是來教訓我的嗎?”
“我沒有······我是擔心你。”
“我不需要你的擔心。”
他們之間連朋友都算不上,他是以什麼立場擔心她?
“······”聽著她淡漠的語氣,花想容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如果不是看在他是自己心愛的女人,他早就揍人了!
雲裳懶得搭理他,偏頭看向窗外。
溫暖的陽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感覺縈繞全身,卻是照不到心裏。
心若向陽,無畏悲傷,她的心裏大概是太缺少陽光了,以至於每天都不快樂。
她不想和花想容有任何的交集,每次想念他的念頭冒出來,她都會狠狠拍掉。
現在看到他沒事,她下意識的鬆了一口氣。
見她始終對自己愛搭不理的,花想容心裏的怒意嗤嗤的往上冒,“你就沒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雲裳回頭,擰眉看著他,聲音輕柔:“謝謝你救了我。”
深吸一口氣,花想容強行壓下怒意,咬牙開口:“除了這個,你就沒有別的話對我說嗎?”
他就不信她對他已經到了無話可說的地步,就算她不想談論他們,起碼可以說說孩子,他們之間可是還有一個孩子,過了這麼久,她竟然可以狠心到不聞不問。
她的心是石頭做的吧?
“你想要我說什麼?我們之間連朋友都算不上,有什麼好說的?”
“是嗎?你對我們的關係就是這樣定位的?”
連朋友都算不上?
她還真是絕情!
戲謔的勾了勾唇,雲裳自嘲的笑了笑,“要不然花總以為我們是什麼關係?前夫前妻不就是連朋友關係都算不上嗎?”
冷哼一聲,花想容淡漠的開口:“隨你怎麼說,反正我們的關係不是你能定位的!”
頭疼的擰眉,雲裳不耐煩的低斥:“花想容,你別這麼幼稚了,成熟一些行不行?”
“顧雲裳,你憑什麼說我幼稚?至少我是對感情負責的人,不像你,隻會逃之夭夭!”
不想再多說,雲裳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你要是過來說這些,就請離開,我要休息了!”
氣氛陡然陷入僵局,花想容閉了閉眼,苦澀一笑,戀戀不舍的看了她一眼,拉開門出了病房。
他當然不想和她說這些,他想想好好和她訴說思念和愛意,可她不給他機會啊!
·····
不想再見到花想容,雲裳想要提前出院。
聽護士說雲裳準備出院回京都,花想容穿著病號服就衝進了雲裳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