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新人,也不蠢,那他會這麼做,隻有一個可能——
他知道解決的辦法。
發現了這一點後,阮白微微一怔。
顧三,是在考驗自己?
阮白自小就在外麵打工,養成了一副好脾氣,意識到了這些後,也不生氣,反而還衝顧三笑了笑。
自己畢竟是個新人,什麼都不懂,別人也沒義務讓她抱大腿。
更別說這場無妄之災,都是因為自己的那聲尖叫。
雖然是為了完成隨機任務,但她也確實坑到了顧三。
思及此,她不太好意思地低下頭,對著顧三說:“顧三,對不起,我膽子太小了,把那怪物驚動了。”
“不用道歉,這不是你的錯。”
讓阮白意料不到的是,顧三聽了她的話,居然沒有對她冷嘲熱諷。
他搖了搖頭,平靜地說道:“我比你醒過來的時間久,很長一段時間裏,那個女人就站在窗外,紋絲不動地盯著我們,根本沒有離開的意圖,即使你不叫,她遲早也是會動手的。”
原來如此。
聽了顧三的話,阮白的心放了下來。
然而顧三的眉頭卻依然皺著,沒有絲毫的放鬆。
“……走,出去看看。”
片刻後,他低聲道,“我總感覺,她會選擇我們這間屋子,絕對是有原因的。”
第5章
“這時候出去?!”阮白驚訝道,“不會有危險嗎?”
那女鬼才剛走,顧三就要出去?
“有一些經驗豐富的老玩家,曾經總結出一個遊戲規律,叫做‘危險限製’,”顧三說,“為了給玩家喘熄時間,同時也為了調解遊戲難度,不同等級的逃殺遊戲遇到危險的時間間隔是不一樣的。”
“比如在這個B級世界裏,我此時遇到了危機,那麼接下來的一定時間裏,我就會處於被保護狀態,不會再有危險;而在S級難度世界裏,危險是每分鍾都會發生的,休息時間需要玩家自己想辦法爭取。”
阮白聽完了,才恍然明白了過來。
這時候,門已經可以被輕鬆推開了。
他們輕手輕腳地離開屋子,走到剛剛女人所站的窗邊,向四周望去。
而這一望,就發現了問題所在。
這村子裏每家每戶的屋簷上,都掛著一塊小木牌,上麵有著朱砂寫出的符籙。
黑夜裏的人魚村,被一團幾乎要化作實體的黑霧濃濃包裹著,周圍的一切都在霧中變得模糊,唯有那一道道的木牌上,符文宛如一道血色的燈,無比顯眼地在黑暗中亮起,隨著風而晃動,將整條街道都映出一層淺淺的紅色。
而他們所住的房間的窗戶外,原本應該也掛著這樣一個符籙木牌,隻是不知道是誰剪短了繩子,拿走了木牌,使得簷下隻剩下一根紅色細繩。
“這些都是什麼?可以保護人的符籙嗎?”阮白愣愣地看著周圍,又看了看頭上的細繩,“我們會被盯上,是因為有人拿走了這裏的木牌?”
隻是這些符文,怎麼都是紅色的,看著不僅不會讓人有安全感,反而顯得十分詭異。
“應該是的,”顧三看著繩子的末端,摸了摸,聲音頓時冷了不少,“而且,很有可能是這兩天才剪短的。”
繩子的切斷處非常新,沒有被灰塵沾染上,並不像陳年的割痕。
阮白也發現了這一點,臉色一變,馬上開始掃視四周。
她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但或許他會留下什麼痕跡,能被她尋到。
很快,她就發現在她的腳下,恰好有一個腳印。
剛剛那女人離開時,帶走了屋內的水,卻沒有帶走屋外的。此時窗戶外一片土地都因此變得濕軟,那個人的腳印也因此清晰地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