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不給你買好吃的。
所以幺妹讀書很用心,幺妹不是怕吃不到好吃的,幺妹隻是覺得這樣會討英姐喜歡。幺妹喜歡討英姐喜歡。
十年,整整十年,那個人供養著幺妹,從小學,到國中,再到大學,那個人總是對幺妹說,小屁孩,要做石瀾街,最有出息的人。
幺妹想著想著,哭聲便放開了去,大蝦大吼了一聲,哭什麼哭,英姐還沒死呢!
大蝦的話像是強心針一般,止住了幺妹的哭聲,幺妹拚命搖晃著大蝦的胳膊,幺妹哀求著,大蝦哥,英姐在哪?我要見她,我要見她!
番外 舊事(二)
夜深了,環珠放下已經熟睡的兒子,慢慢的走出房間,帶上房門。環珠抬頭看了看天,台北的夜空與港都好像也沒有什麼不同,隻是,為什麼,會覺得那麼那麼的不一樣?
寂靜的走廊裏,環珠點了一支煙,回台灣之後,環珠不經意間有了吸煙的習慣,淡淡的煙草味道,有時候,會讓環珠有了一種還未走遠的錯覺。
以後不要再打來了。環珠總是在腦子裏縈繞著和石英最後的通話,早就告訴自己不該有所期許,早就知道自己和九蝶並無不同,可,為什麼,還是覺得,很委屈?
石瀾街上的人,私下會說自己是石英的女人,自己明明知道不是,可還是喜歡坊間的這種猜測,而且,聽著,聽著,不自覺的連自己也當了真。
當真了?環珠笑笑,環珠想起和蘇小姐的那次會麵,蘇家怡對環珠說,我真想不通,石瀾街那麼多女人,石英怎麼會選上你?那時,環珠也隻是笑笑,沒有回答。
怎麼選擇我?環珠依著牆角,擰滅了煙蒂。因為我把石英當客人,因為石英把自己當客人。
石英每次過來過夜,都會按著規矩付錢,而每當自己有客人在的時候,石英總會說,你先忙著。
和石英相處了四年,環珠太了解石英,石英不希望和石瀾街上或者這世界上的任何人有所糾纏,石英喜歡最直接的相處方式,她付錢,你服務,她要證明,她和石瀾街其他的並無不同。
不同?環珠又搖了搖頭,不是不同,是太不同,被送去港都的時候,環珠曾經以為這世上不會再有好人,可現在,環珠覺得,如果還有好人這種事情的話,那一定就是石英。
資助石瀾街的孩子讀書,給家境困難的小姐救濟,不允許客人打罵小姐,不可以兜售米幻藥物……有時候環珠也會覺得石英不是在做社團,而是在做慈善。
石英知道石瀾街每個小姐的來曆,家境,石英總是對她們說,錢掙的差不多,就回去吧。可石瀾街的小姐們幾乎沒有主動願意回去的,因為想不到哪裏還會有比這裏更安全的地方。
我是個例外吧?環珠有些自嘲的笑笑,環珠用指甲摩攃著牆壁,石瀾街裏想要做石英女人的大有人在,恐怕隻有自己會這樣灑灑脫脫的放棄吧?
從沒想到自己會愛上一個人,更沒有想到會是一個女人,可這並不重要的,重要的是,這個女人,自己沒有資格去愛。
不會打架,不能理單,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被林林總總弄的眉頭緊鎖,於是就試著唱戲給她聽,沒想到,她居然也會喜歡。
媽媽!屋子裏,寶仔的聲音打斷了環珠肆意發散的思緒,環珠匆忙的理了理頭發,又回到了房間,環珠說,寶仔,媽媽在這裏,在台灣。
台灣,還是離港都,太遠了罷。
舊事(三)
飛機降落到溫哥華國際機場的時候是當地時間晚上九點,經過十幾個小時的飛行,蘇家怡已經疲倦到沒有能力再去思考。
走出安全通道時,蘇家怡在人群中看到了拄著拐杖等候的南哥,蘇家怡快步走了過去,攙扶住南哥,兩人一言不發的默默出了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