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中,如非必要,一般他都不開口。他曾經是軍人,退役後有些習慣還是會隨身使用,比如他一直秉持食不言原則,吃飯就是吃飯,專心致誌得讓人不敢隨便插話。

暖冬不怕他,在古鎮老宅見到他的第一眼就不怕他,那時哪裏想到她和他的緣分如此奇妙,他救了十歲那年的暖冬,草草死後重生為暖冬,或許冥冥之中這就是善緣,他種下的因,她得到了果。

“哥,和我聊聊你妹妹的事吧,我還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呢。”八分飽,暖冬放下了筷子,見魏長生在喝茶,她開口問他。

海島夜聊,魏長生想要和他們聊,卻被她打斷,那時她剛得知真相,生怕控製不住自己的情感,一個衝動讓他們嗅出端倪。此時,她有足夠的準備,能夠靜靜聆聽他的訴說。

魏長生想到幼時的妹妹,忍不住會心一笑,他放下茶杯,偏頭看向窗外,灰撲撲的街道,從這個位置看出去哪裏像是在世人皆知的影視城?

片刻,他慢慢訴說,“她叫魏晴,晴天的晴。”

“魏晴?”暖冬忍不住插嘴,她低喃好幾遍,腦海沒有任何印象,她兒時的記憶空缺,隻記得福利院的那些時光,若不是她清楚記得自己五歲時的長相,她還真的就錯過與魏長生相認。

魏長生看向暖冬,她好像很奇怪,柳眉微蹙,似乎在煩惱什麼事情,“怎麼了?你聽過這名字?”

暖冬立刻回神,對上魏長生微微打量的眼神,搖頭,“沒有,這名字很好聽,晴晴,我開始還以為是‘魏長江’或者‘魏長河’這些……”

魏長江?魏長河?

魏長生無奈一笑,拿這丫頭的異想天開沒轍,“那倒不會,妹妹的名字是外公起的,我和長春的名字是咱媽隨便叫的,久而久之也懶得改,就成這樣了。”

咱媽。

暖冬莫名被這詞暖到,她咯咯一笑,“那咱外公叫什麼名?對了,我還不知道咱媽的名字呢?!”

魏長生莞爾,抬起手指伸進茶杯裏,沾了點水,然後在木桌上寫字,“外公姓單,不是簡單的單,這是多音字,他老人家叫單沛,咱媽在外公家裏排行最小,名叫單寶,因為咱媽是外婆的老來子,小寶,小寶,最小的寶貝。”

天,親生母親的名字竟然如此萌,暖冬真心吃不消。

嘻嘻,單寶,單寶,魏姨,不,媽媽的名字,這是媽媽的名字。

等等,單這個姓氏好耳熟啊,還有單沛這個名字,她好像在哪裏見過。

她琢磨片刻,到底忍不住好奇心追問魏長生,“哥,外公的名字好耳熟,總覺得在哪裏看到過,他是不是很有名?”

魏長生眼睛一亮,這丫頭莫不是真的與他們魏家有緣?她竟然‘知曉’外公。

他抽出紙巾擦幹淨手,給她杯子裏添茶,“外公是醫生,著名的老中醫,擅長婦科疾病,現在已經退休,你應該沒見過他人家,他不在全州市,或許你曾經從你母親那裏聽說過,給你治療的許醫生,許芹,她的父母與外公是鄰居。”

單沛!

暖冬終於想起來了!

擦,她從學校畢業被分配到婦科門診,曾

科門診,曾經拜讀過單沛編撰的醫書,還專門跑去聽了老先生的講座,隻是她就聽了一次,哪裏想到她與這位老人家竟然有如此淵源!

天,冥冥之中所有的事物都有聯係,被一雙看不見的大手給牽引。

暖冬恍然大悟的表情看在魏長生眼裏就是這丫頭記起來了,他微微一笑,“丫頭,現在想繼續聽我說外公的事還是晴晴的事?”

“怎麼辦?都想聽!”暖冬真的是都想要知道,她錯失了親情太久,現在急需想要彌補,讓她多了解一些家人,日後也更容易相處。

魏長生似乎猜到她會這樣說,他探身靠近她,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外公的事別著急,九月十號教師節,每一年我們都會在這時候回去探望他,爸媽前幾天還商量到今年要把你帶去,那天剛好是周六,你不是要學醫?正好可以去和外公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