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兔│在│線│閱│讀│
“你怎麼了?”小丫頭停下筆,眨巴著眼睛望著他。
程頁笑了笑,柔聲說:“沒事。”
小丫頭憋了憋嘴,埋怨道:“你就跟爸爸一樣!”
“什麼一樣?”
“爸爸不開心的時候也喜歡這麼說,但是我知道,他就是有心事!”
程頁愣了愣,聲音低下來,緩緩的說:“大概……他隻是不想你擔心吧……心裏麵有你,才會處處為你考慮的,對不對?”
這話也不知道是在跟自己說,還是在跟小丫頭說,他無奈的扯起嘴角笑了笑。
書桌上攤放著那本珍藏多年,他卻許多都不曾翻閱過的黑色筆記本。中間夾雜了幾張與秦譽的合照,青春年少,囂張跋扈,每一筆都在生命裏留下了厚重的色彩,注定了無法忘記。
筆記本上字字句句都殘留著某年某天某個傻小子對好友隱秘暗戀的心事。裴梓淮修長的手指仔仔細細摸過那些稚嫩的筆跡,微微有些出神。
“你愛我兒子嗎?”
這個問題言猶在耳,裴梓淮的心髒猛地一縮。愛嗎?好像還不能明確的定義怎麼樣算是愛……隻是漸漸習慣了這個人的存在,想對他好,也想跟他就這樣過下去,沒有想過什麼時候會結束,也沒有細細去想這種感情算是什麼。
當時的沉默換來的隻是程媽媽淺淺的一笑,她說:“程頁有時候像他爸爸,是個很……固執的人。你應該看得出來,他有多在乎你。如果他的全心全意並不能在你心裏占有一席之地,我想我會替他感到不值得……”
書房的門猛地被推開,裴梓淮摩挲的手頓住,程頁燦爛的笑臉出現在眼前,“丫頭想下樓打羽毛球,一起來?”
裴梓淮略有些慌張的將筆記本掩上,皺眉道:“你怎麼不敲門?”
程頁的視線在書桌上輕飄飄的掃過,然後若
29、心事 ...
無其事的笑了笑,低聲道歉:“對不起,一時興奮,忘記了。”
“我不想去,你們去玩吧……”裴梓淮避開他的目光。
“……好。”
門被合上,房間裏重歸於寂靜。
裴梓淮呆呆坐了半響,猛地站起來,將桌上的筆記本和照片通通裝入塑料帶裏,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星期一這天的天氣特別不好,傍晚時分天幾乎已經黑透了,冷風呼呼的吹。係辦公室裏的女老師個個冷的跳腳,下班的時候硬是幫自己裹了一層又一層才肯出門。
程頁快步走去停車場取車,剛坐上去,就接到了裴梓淮發過來的信息。
——晚上早點回來,有事跟你說。
程頁心頭一緊,說不上來這預感是好是壞,隻是心裏始終惴惴不安,甚至於不敢去猜想裴梓淮即將要說的事是什麼。真是越來越患得患失了,他苦笑一聲,將頭靠在方向盤上。
時間過得極其緩慢,客廳裏沒有開燈,外頭微薄的光線漏進來些許。裴梓淮隨手拎了一個抱枕箍在懷裏,整個人像隻慵懶的貓靜靜蜷縮在沙發上。明明是這樣安靜,心髒卻不安分,緊張的一陣陣收縮,仿佛連胃也開始疼了。
當然,他知道,這不過是心理暗示上的疼痛。
七點鍾,以往早就該到家門口的程頁還沒回來……
八點鍾,還沒回來……桌子上的菜幾乎涼透了……
八點半,裴梓淮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