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兩聲坐到自己的畫板前不說話了。
“你什麼你,你是狗改不了吃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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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十一月了,天氣逐漸冷了下來。
雖然學校不放假,但是習寧然想回家四娘也看不住。上次在家裏發生的事習寧然沒有再問老媽,反倒是老媽的變得更加古怪了。時而高興時而無故發脾氣。
那幅火凰的畫也不知被老媽藏到哪了,習寧然翻遍每個角落都沒有都沒有再見到。
每年十一月中旬裏斯中學都有一個大型的建校周年晚會,所以一到十一月初,學校裏就顯得分外熱鬧,四娘教主變得異常繁忙,更加沒人管習寧然了。站在牆頭上他都可以大搖大擺的走兩圈再下去。
最近幾天他每天都回家,但是已經好幾天沒看老媽的身影了。十一二月份化妝品的銷售會大幅度增長,作為銷售部的經理,習堯自然忙的吃飯都變成娛樂。但是連著幾天不回家卻是沒有的事。
今天習寧然照例閑散的回家,看到幾天前老媽換下的髒衣服還放在洗手間,他皺眉,顧不得坐下休息就直奔MOC辦公樓去了。
“小帥哥又逃學來了呀?”剛上二樓就看到從老媽辦公室出來的於欣,於欣是習堯的助理,二十五左右,成天習姐習姐的叫,所以跟習寧然也很熟。
“我媽呢?”
“習姐她不在。”
習寧然也不多說就直接問:“她是不是去約會了?什麼時候回來?”
於欣細眉微微動了一下,“習姐已經好幾天沒來了,最近堆積了好多事,打她電話也總是沒人接。”
沒在公司也沒回家,習寧然心裏突然緊張起來。
他掏掏衣兜,掏出關機好幾天的電話,一開機立馬蹦出來好幾條短信。
蘇楠:我去找心心,老師點名說我在廁所。
蘇楠:今天有個約會,下午去教室,老師點名說我在廁所。
蘇楠:剛剛看到小美跟一個男生去書法教室了,我去瞧瞧,老師點名說我在廁所。
……
前邊幾乎都是蘇楠的垃圾短信,往後翻翻有一條三天前發的來自堯堯,堯堯是習寧然對老媽的昵稱。
堯堯:寧然,媽這幾天有事可能不回家,要是錢不夠的話就去我臥室的抽屜裏拿。
“怎麼樣?習姐有沒有說什麼?”
習寧然一回頭發現於欣還站在旁邊,“我媽就說有事,這些天還得於姐多擔待著,”習寧然不好意思的笑笑。
於欣也會心一笑,“這倒沒事,我就是有些方案拿不定注意,你跟習姐說有空讓她給辦公室來個電話。”
習寧然應聲就離開了。
老媽會去哪裏?他撥通老媽的電話,“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這幾天除了美術以外的課程也要考試,課程量加多,校園裏真是既緊張又歡樂。既然老媽說這幾天有事習寧然就懶得追究了。
11月11號是大型考試。
11月15號校慶晚會,校慶會持續三天左右,為了那三天的歡樂,之前的考試大家都用上了十萬分的氣力。
家裏沒人習寧然也不爬牆了,悶頭學了好幾天。
“小寧子,我發現一件事。”坐在後桌的蘇楠拿筆捅捅他。習寧然忙著複習頭也沒抬,“什麼事?”
“我覺得井老師……”蘇楠一句話沒說完習寧然兀的回過頭來。
“他怎麼了?”
“就是最近一次素描課,他看著你發了一會兒呆,那眼神怪怪的。”蘇楠油筆戳在腦袋上,故作深沉。
習寧然沒搭話又轉過身去。
“喂喂,小寧子,你是不是惹著他了?我看他那眼神活生生能把你吞下去。”
習寧然回頭,“你腦子閑出屁來了。”
說完不再理他繼續埋到題海裏,但是心裏無論如何都不平靜了。
考試很快結束,歡樂的氣氛迅速高漲。
校慶晚會分好幾波,最先開始的是全校性質的,在學校西區大禮堂,看禮堂就能知道裏斯中學財大氣粗了。
容納三千人左右的禮堂足足把全校師生都裝進去了。
對於每年都舉行的晚會習寧然毫無興趣。晚會七點開始,六點半校園裏就幾乎沒人了。習寧然摸進黑燈瞎火的藝術樓,打開畫室的燈,亂糟糟的畫室裏那幅全身像還擺在顯眼的位置。
習寧然注視了幾分鍾,找到自己的畫架開始瞎磨蹭,不一會兒一個輪廓出來了,他畫畫停停,像是在努力思考。
大約一個小時過去了,紙上的形象已經比較明晰了,一個格子襯衣的少年,笑容明朗溫暖,微微側著身,長長地睫毛溼潤的黏在一起。
“你畫的是年年?”身後突然冒出一個聲音,把聚精會神的習寧然嚇出一身冷汗。
“井老師……你怎麼沒去參加校慶晚會?”習寧然臉色有點尷尬。
“我不喜歡晚會。”
井斯年走到畫架前,對著習寧然的素描畫說:“笑容過於明朗了,他沒有那麼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