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墨離一愣,“對天發誓?對天叩拜,不是隻有定情或者結拜才會做嗎?”說完,她意識到自己失言,臉一紅,看向別處。

白雲飛臉也一紅,立刻道:“是啊,我們結拜吧。”

“啊。”墨離回過頭,“結拜?好呀。”

為了掩飾尷尬,她也趕緊跪下:“我們就結拜吧。我們今天就結拜為……”她一頓,想起自己還一直是男裝呢。

“結拜為……兄弟。”白雲飛紅著臉,聲音卻很冷靜,“對了,你今年多大?”

“我?我不知道。我是師父撿來的,他沒告訴

3、誰家年少?足風流 ...

過我多大,我也不知道我多大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

“呃……對不起,我不知道……”

“沒關係了,這個我不介意的。”

“嗯,那你跟我一樣大吧。我今年十八,我看你跟我年齡應該差不多,以後你就算我同一天生吧,我五月初九。”

他的聲音還是溫涼如玉,可她分明感到心熱熱的。她有生辰了。他,真好。

“嗯!”她重重點頭,“好,以後我們同年同月同日生!”

“好”白雲飛也微笑,“我們同年同月同日生。”

“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白雲飛……”

“我墨離……”

“結為異性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同年同月同日生,同年同月同日死。”

兩人按禮叩拜。

墨離從白雲飛的生辰,便尊他為兄。

“兄長,做兄弟會多久?”她又想起師父,師徒情分十幾年,也終有盡頭。

“做兄弟,當然是一輩子!”白雲飛斬釘截鐵道。

墨離看著他不容置疑的表情,有些感動,忍不住輕笑:“一輩子那麼長啊?那如果是一男一女呢?”

白雲飛臉一紅:“若是一男一女……”

“便是夫妻吧。”墨離脫口而出。說完又覺失言,低下頭去。

一時間,兩人靜默無話。

“等我辦完事,我再來跟你說這些吧。如果那時你還……”白雲飛低頭道。

“好,我等你回來哦。”墨離的聲音亮起來。他說,他還會回來。

白雲飛抬頭,迎上她歡喜的眼,心頭也一熱:“嗯。”

“那你一定要回來!”

“好,一定回來!”

夕陽下,兩個人相視而笑。

一個白袍若雪,一個青衫磊落。

陌上誰家年少?足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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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才會相思,便害相思 ...

等待的日子,總是岑寂的。

在翻遍二十一本書後,墨離流下了白雲飛走後的第一滴淚。

為什麼,她總是要等待?師父也是,白雲飛也是。

不,師父不是。對師父,她是連等待的資格都沒有的。雖然他隔一段時間會回來,但他從來不要求她等,也從來不給她等待的權利。

而這一段段時間的長短,便是他一段段戀情的長短……從小,就習慣了師父的離開。每當他愛上一個女子,他必會跟隨她而去,不留歸期。每一次,他跟她都相信:他會隨那個女子幸福一生。

然而,一次次,他都會失望而回,然後去山上喝酒,一壇接一壇。

隻有唯一的一段時間,他不曾出去,而是決定永守竹屋。

“離兒,為什麼每次我醒來的時候,看到的都是你?”一次,宿醉後的他,看著守在床邊的她,如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