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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女子輕咬手指,緩緩抬頭,看著眼前男子的側影……癡了。
天地靜默,兩人都不言語,他看著湖麵,她看著他的側影。時間,仿佛靜止。
忽然,白雲飛轉身,看著她,目光如炬:“誰派你來的?”
白衣女子一愣:“什麼?你……這話是何意?”
白雲飛逼近:“我身邊重兵重重,皇宮更是戒備森嚴,你卻找到了唯一的漏洞——綸王妃。通過天性單純喜歡出宮的她,來到皇宮,同時見到昭明皇帝和白元帥,不簡單哪!”
“你袖中是什麼?”不待她答話,他又喝問。
“我……”白衣女子手足無措,下意識捂住袖子。
白雲飛上前捉住他手腕:“你自己拿還是我來取?”
“喂,白帥在幹嗎?阿離怎麼會是誰派來的,她是我帶來的呀。”
8、傷心橋下春波綠 ...
草叢裏,小綸在小聲嚷嚷,要上去幹涉。
“喂!”昭明皇帝把愛妃伸出來的小腦袋按回去,“偷看是不可以出來的。乖啦,別驚擾了他們,我們繼續圍觀。”
“可是……白帥幹嗎懷疑他是壞人派來的啊?她明明是我帶進來的。”小綸一臉委屈。
“呃,這個嘛……”昭明皇帝用手指輕敲自己腦袋,一臉無奈地笑,“看來雲飛哥很不信任我的能力呀,雖然小綸笨一點,但我昭明難道有這麼糊塗,帶著個女細作到處晃麼?”
“陛下……”小綸撅嘴。
“啊小綸。”昭明捧起她的臉,笑嘻嘻吻了上去。
那邊,墨離失措地甩開白雲飛的手:“你幹什麼?”
兩人拉扯間,一把匕首從墨離袖中掉落。
白雲飛笑:“你還有何話說?你是東瀛派來的,還是新羅派來的?目的是我還是我們陛下?”
墨離看著他,對上他的眼睛,一時間沒了言語。他,已經完全不記得她了吧。原來,一直等在原地的都隻有自己。從來都是。
相見,爭如不見。
昨日種種,似水無痕。既已緣盡,莫如歸去。
她默默俯身去撿地上的匕首,一張畫從袖中飄然落下。微風輕漾,畫麵緩緩鋪開……一名男子,白衣勝雪、白馬飛揚,正是白雲飛。
白雲飛得意的笑容僵在唇邊。
靜默。
他俯身撿起那張畫:“你是誰……”
墨離看著地上的畫,良久,冷冷道:“白元帥以為,我一個女子,即使有了匕首,能在您麵前行刺嗎?”
說罷,便要從他手中抽回畫離開。
白雲飛不鬆手,聲音有些發抖:“告訴我,你到底是誰?”這種畫風,他見過。這才想起,眼前這個女子,竟……像極了那個人。
墨離看著他的眼睛:“畫上……不是寫著麼?”
畫的左下角,一枚小小的印章,印章裏,仔細辨認能看出兩個字:墨離。
白雲飛一個踉蹌,倒退幾步:“你,你……你是女的?”
“呃……”墨離噎住。他,居然不知道她是女的?
天啊,她,如此可笑?
原來他一直隻把自己當兄弟,而自己還……
想起過往種種,想起一路的追尋,想起在京城裏的各種艱辛,墨離突然有種想死的衝動。她,真的沒臉再活在這世上了。
八千裏路雲和月,一縷情思隻為君。而我在你心裏,原來一直是男人……
自己,從來就是個笑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