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男人。”

李默靠著窗沿:“你們兩個心裏都沒有我,卻都享受著我的愛……嗬,當時我是那麼認為,所以越想越不甘啊,也越想越淒涼,於是開始醉生夢死。”

“我想不明白,為什麼我的愛情之路,會這麼辛苦呢?我想知道,愛情,到底是什麼樣子?甚至,我想知道,男人愛女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李默的眼裏閃著朦朧的光,“於是,按著師父的樣子和品性,我易容出一個李默。我學著他的樣子,流連花叢,醉笑歡場,像他一樣講話,像他一樣思考,甚至,學著他的樣子,去調♪戲那些女孩……所以呀,就有了弄蕭公子。”

白雲飛看著李默,李默的語調一直淡淡的,仿佛說著別人的故事,這種淡讓她莫名心疼:“何苦?”

“嗬嗬,是啊,何苦?如果是現在的我,也會回頭對那個我說這一句。可是,當時是真的失去理智了吧?或者,失去的,是心。”

李默聳聳肩:“不過,也許學一個人學久了,會讓自己都分不清呢。比如,我有時會對那些女孩有衝動的。她們一個個都那麼美好,青絲紅顏,環肥燕瘦,各有各的可愛之處呢……嗬嗬,後來我慢慢就理解我師父了。”

白雲飛一震:“你是說你也喜歡女人了?”

“你呢?”李默回頭,眨了眨眼睛,“你可是比我做了更久的男人。”

“不!我沒喜歡過女人!”白雲飛紅著臉反駁。

“是麼?”李默壞壞一笑,“喜歡你的女人可那麼多呀,你都沒有動過心麼?”

“沒有!”

“哦,那對墨離呢?也沒有麼?”李默看著她的眼睛。這一刻,連李默自己都分不清,現在,是墨離的口氣,還是師父的口氣?真的是扮演一個人太久,連自己都會分不清楚麼……

“我……”

白雲飛突然覺得很不安,甚至有些害怕:自己,真的會喜歡女人麼?扮演了這麼久的男人,早已習慣了男人的言行舉止,是否,連心也習慣了

19、何當共剪西窗燭 ...

男人呢?

不!自己曾以一顆女子的心愛過啊。

可是,那個她愛過的人,也是個女子啊。

不管怎麼解釋她以為墨離是男子,都改變不了一個事實:她愛過她,一個女子。

甚至現在……那個女子站在自己身邊,對她壞壞的笑,她都仿佛還能聽見自己的心跳。

“好了,不說這個了。”李默轉了話題,“你喜歡劉玉的吧?這很好,起碼比喜歡女人好。”

“嗬。”白雲飛苦笑,又想到那個早已音訊不傳的人。

劉玉,他已經不喜歡自己了吧?

李默看著白雲飛,她苦澀的表情讓她心疼:“別這樣,你們會很好的。”

白雲飛看著李默,李默眼裏的心疼,真真切切,讓她莫名心暖暖的,竟有種想流淚的衝動,仿佛一個委屈的孩子走過了夜路終於看見了家:“其實……在你之後,我是真的想跟劉玉在一起。因為他告訴我,我是世間最好的女人。還因為,他會像你那樣,給我講許多曆史掌故,給我寫詩填詞,也為我畫畫……跟他在一起,我仿佛又回到那間竹屋,就像跟你在一起一樣。雖然我知道他並不是你,可是我以為你已經不在了,我想你,所以我是真的想跟劉玉一輩子,至少,他身上有你的影子……”

李默不說話,從白雲飛的眼裏,她知道:白雲飛把劉玉當成了她。一如顧驪歌,也一如自己。

可笑麼?

很想很想師父,便在他離開的日子,穿著他的衣服,學著他的樣子……以他的姿態,邂逅了白雲飛。之後,在朝暮樓遇到劉玉,那個桃花一樣的男子,讓她驚呆了。他的氣度神韻,竟跟師父如出一轍。所以,她才會在第一次見麵,便跟他合奏《桃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