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專門擺放。

君瑄和葉孤城成親,就連司空摘星都到了,卻獨獨不見陸小鳳。在花滿樓的院子裏,司空摘星無聊的坐在房梁上,而花滿樓則倒了一杯茶慢慢的飲著。

“花公子你說,陸小雞去哪兒了啊?”司空摘星身形微動,將花滿樓手邊糕點撈到自己手裏,含糊不清的嘟囔道“他光讓我送來一個羊脂玉牌子和十萬兩銀票,自己卻不見了蹤影。這種熱鬧的事他居然能錯過?”

花滿樓笑了笑,不疾不徐的說道:“他說葉城主娶親了,很快就要有兒子了。他這輩子是不大可能有兒子了,不過收個徒弟還是可以的。”

“什麼?他要收徒?收什麼徒?他能教人家孩子什麼?泡女人麼?”司空摘星一下子就蹦了起來,剛入口的糕點卡在了嗓子裏,憋得他臉色通紅。

花滿樓搖了搖頭,溫聲道:“他輕功也是不錯的。”

司空摘星“哼”了一聲,拍了拍胸口,一下從房梁上跳了下來:“不行,花公子,你得跟我說說他收的那徒弟在哪裏,叫什麼,根骨怎麼樣。”

花滿樓挑了挑眉,詫異道:“那孩子仿佛姓楚,其餘我也不太清楚,怎麼,你要和他搶徒弟?”

司空摘星嘿嘿笑了出來,搖頭晃腦的道:“非也非也。”頓了頓,他又有些開心了起來“我也要讓那孩子當我的徒弟,十年之後看看那孩子是輕功出名,還是……我這妙手空空的本事出名。”

花滿樓也笑了起來,他搖了搖折扇,道:“恐怕是那風流的本事吧。”

兩人又笑了幾句,司空摘星也掏出了十萬兩銀票塞給花滿樓:“花公子,麻煩你了,葉城主的喜宴我就不參加了啊。”說著,竟是運起輕功,眨眼就失去了蹤影。

房內隻剩了花滿樓一個人,他緩緩的飲著自己麵前的茶,忽然輕聲歎道:“是真的要教徒弟,還是不敢麵見故人呢。陸小鳳啊陸小鳳,你也有今日。”

他的話很輕,也終歸沒有人聽到。或許也隻有陸小鳳自己才清楚,他到底是著急教那個姓楚的臭小子輕功呢,還是怕見薛冰呢?

十年之後,盜帥楚留香之名響徹江湖,的確是風流出眾,他的兩位師父的一場賭局,倒真是花滿樓的話一語成讖了。

餘話再不提,四月十七這一日,很快就日盡黃昏。

君瑄一早就被人拉起來一番細細梳洗,恍恍惚惚的就到了黃昏。她的手裏沒有拿著尋常女子出嫁的蘋果,而是抱著葉孤城的烏鞘長劍。三日之前,她被拉到了葉家大宅之前,葉孤城將兩人的佩劍交換。

君瑄還記得,那個時候,男子低醇的聲線在她的耳畔響起,她家師兄說:“睹物思人。”

耳畔幾乎是一瞬間就滾燙了起來,君瑄從來不知道,她家師兄居然會說出這樣纏綿的話。想起那一日的場景,君瑄不由抱緊了懷中冰冷的長劍,仿佛這樣才能讓自己稍微鎮定一些。

比起君瑄在屋內的靜靜等待,葉孤城顯然要更辛苦一些。他先是祭告先祖,而後葉孤城才發現,他今日的磨難才剛剛開始而已。

“昔時安陽侯迎娶雲升大長公主之時,明宗曾設□□七十二關卡。安陽侯不過一介武夫,遠不及城主武功蓋世。故而而今城主想要娶走我大安永安帝姬,須過了這九九八十一關才是。”

宮九笑眯眯的站在街口,對葉孤城笑得一派真誠。葉孤城順著他的手向後望去,先是一眾純陽子弟,而後是花家七子,最後就連西門吹雪都來湊了熱鬧,站在最後葉家大宅門口,鎮守著最後一道關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