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子走到船頭,船頭有一隻撈魚的網,程淩雲拿網,把土龍撈了起來,離了水之後,土龍漸漸的僵硬不動了,直到最後,又凝固在石牌的中央。
河邊有個小碼頭,離小碼頭還有半米的時候,老頭關了發動機,撈起韁繩跳到了碼頭上。
“丫頭,上來。”
程淩雲也跟著他的腳步輕盈一跳,跳到了碼頭上。
“好身手啊。”
那老頭蹲下來係韁繩:“接下來的路我就不送了,不過丫頭,還是得提醒你一句,主家的門不好近,實在進不去,我在這裏等你,早點回來,硬闖的話,沒人能幫你。”
“多謝。”
程淩雲向老頭道了謝,轉身向階梯走去。靈山多霧,現在已經十點多了,霧氣依然籠罩著末峰,程淩雲走了大概五分鍾,才看清了牌坊後麵的情況——足有一層高高的圍牆把司馬家的宅子密不透風的圍了起來,隻留了一道小門供人進出。
這麼大的家業,一個看門的都沒有?
程淩雲再次看向不遠處的神龕,隱隱得,感覺有些不對勁。
她又加快了腳步,爬上了半山腰。
離神龕還有一步的距離時,她停住了。
全身的細胞都在咆哮著,讓她停下來,回到老頭的船上。
程淩雲緊緊捏著手裏的土龍牌,用餘光看下兩邊的神龕。
這兩道神龕看起來有些年頭了,因為風化和雨水侵蝕的關係,整個神龕的外部已經變得凹凸不平,裏麵約兩尺進深,不走近看不清裏麵供著什麼東西,倒是神龕外麵,各有一處凹陷的石窩,裏麵深深淺淺,有些幹燥的紅色泥土。
這裏麵到底供著些什麼?
司馬家擅厭勝之術,程淩雲不敢動彈,可是這裏離圍牆還有好些距離,喊門是絕對行不通的。
思考片刻後,程淩雲突然從包裏拿出一瓶水倒進了神龕前麵的石窩裏,石窩裏的泥土突然沸騰起來,眼看著要撲出了石頭窩,程淩雲連忙把手裏的土龍牌扔了進去,那土龍牌竟然發出一聲尖利的嘶鳴,黑色的土龍在沸騰的泥水中掙紮著,沉浮著,最後漂浮在石窩之上,再也沒了動靜。
然後,像是地震一般,她感覺到腳下的土地竟然晃了一下,這感覺來的快去的也快,卻讓她整個人都失去了平衡,差點倒在了另一道神龕前。
就在這傾倒的一刹那,她突然瞥見了那道扔了土龍牌的神龕裏的東西,不由大驚失色——
“誰?”
一個女聲從山上傳來。
程淩雲勉強支撐住身形,抬頭像山上看去。
那道供人進出的小門前突然出現了一個女人,她穿著一件絲絨的旗袍,緩步正向牌坊出走來。
她什麼時候出現的?
程淩雲不禁好奇,等她走得越來越近,方才的緊張和好奇卻通通歸於平靜——
她看到一張酷似明榮的臉。
“你是誰?”
兩人隔著牌坊,看起來都很平靜,暗地裏卻是波濤洶湧。
“我是明榮的朋友。”
“朋友?”
程淩雲提起明榮二字時,那個女人臉上閃過一絲心痛的表情,不過很快就消失不見了。程淩雲看著她的臉,暗暗猜測著這個女人的身份。
是明榮提起過的姑媽?還是姐姐,或者是——母親?
“明榮沒有朋友。”
女人已經不想和程淩雲說話了,她背過身去,對程淩雲說:“你回去吧,這裏不是你來的地方。”
“那可以麻煩您幫我帶一句話嗎?我聯係不上明榮了。”
程淩雲從石窩裏撈起土龍牌,用紙巾擦幹淨,女人明顯有些不耐煩,她轉過身,嗬斥道:“你是不是一定要在這裏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