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塞住,現在的蕭藺連聲音都哽咽了,「我、我找一下……找一下……」
「……別動。」
肩上出現手掌按住自己,微微的體溫,蕭藺反而亂了手腳,接著手也被捉住了。
這次的體溫這麽確實,活生生的,連脈搏都一清二楚。
「在袖子上,你別動。」
蕭藺一動也不敢動,但是泛出的淚滴一點沒有停止,仍然不住的下滑。
「把眼睛閉起來。」
很溫柔的聲音,所以蕭藺照著做了。閉上雙眼之後,是輕飄飄的觸♪感,「先按著吧。」
雖然是一瞬間的指尖交疊,隔著衛生紙,蕭藺都可以感覺到自己臉部的溫度似乎滾燙起來。
那個掉落的隱形眼鏡被小心的交到蕭藺手上,「……謝謝教授。」
蕭藺微微鞠躬,教授又說了一次:「騎車小心。」
教授在腳步聲遠去之後,喝了口茶,從椅子上起身,走到後方長長的櫃子裏,翻出所有研究生進來,都要交給自己的履曆表。
身為理學院院長,公事忙碌,連指導研究生都要花一番功夫騰出時間,更何況是這種製式化的東西,收是收了,但是不見得都有印象。
教授翻開資料夾,回到桌前,第一次認真的讀著履曆上的描述。
蕭藺。二十四歲。和自己十五個年頭的差距。
不知道為什麽,剛剛那汪汪的淚眼,讓教授覺得……好像看見自己女兒哭一樣的心疼。
再接著往下瞧,父……歿。母……歿。緊急聯絡人,空白。
……嗯?所以說……
教授不禁皺了眉頭,那麽兄弟姊妹呢?
再往下,卻沒有其他資訊了。
手指無意識的敲了幾下桌麵,看著那閱卷無數都少見的工整字跡,沒來由的有些煩躁,教授端起了自己的鋼杯,往外麵的飲水機走去。
從辦公室出來,旁邊就是研究生的座位,轉頭的時候,不隻沒見到博士生們坐在位子上,而現在想看見的,也已經消失無蹤,隻剩下微亂的桌麵反映出主人翁的匆忙。
一個去了中研院;一個大概為了儀器,會泡在對麵實驗室一整日;另一個,剛剛才離開。三個空著的座位,還有空蕩蕩的實驗室。
這時有個Sales(業務員)大剌剌的走進實驗室,領帶打得很緊,手上是厚重的目錄,「範老師,我們是金階生技公司,這是我們的最近的促銷耗材……」
範頌銘直接打斷,「抱歉,我現在有事要忙。我研究生不在。」
老練的業務在這幾句話裏對於這個老板的個性有了底,知道大概屬於找研究生接洽更佳的類型,識趣的放了目錄和名片,退出門外。
麵對冒失的人,不需要太客氣。人和人之間的互動,取決於哪種類型,也取決於目的性。
如果是麵對那樣纖細,還有幾分倔強的孩子……
教授端著自己的鋼杯,站在研究生的座位旁,靜靜的喝了一會兒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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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不知道嗎?期中考之後就換成蔡老師教遺傳學了。這門課今年改成老師們輪流授課了。」
蕭藺如期回來,考完剛好延後一星期的某科選修筆試,正準備收拾東西的時候,從同是碩士生的同學口裏知道了這件事。
對上自己現在的處境,蕭藺不由得有點感傷起來。
蕭藺恍然的想,竟然已經是最後了,上一次,是教授最後一周的遺傳學了。
原來所謂的遺傳學第一次小考,就是唯一一次。請假的那一個星期,也是大學部的期中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