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係?」範頌銘明顯不悅,「我們怎麽可能沒有關係?你以為我們是什麽關係?」
蕭藺記憶中,範頌銘從未這麽用力的握住他的手,「你要還別人人情,你盡管去還,時間還久著,但是我跟你說過的,很早很早以前就說過了,我沒有要你還……」
眼鏡後麵的目光由銳利轉成深沉的溫柔,「隻有我這一分,你永遠……不許還。」
微微自嘲的,範頌銘口吻鎮定下來,語氣清晰,「是哪種關係?你聽清楚,哪一種……都不許少。」像是要對方牢牢記住,那聲音又重複了一次,「我要你永遠都不許還……聽見了嗎?」
這是……這是什麽意思?
所以說,他要他,永遠欠他的情嗎?
蕭藺還是忍不住抱緊那個男人。
過了一會兒,情緒終於算是冷靜下來,蕭藺開口:「你說,我要怎麽出去?」
範頌銘手指滑過懷裏的額頭,將剛剛激動裏亂掉的發絲撥好,「我的研究生有一個不成文優良傳統,隻有我下班,他們才敢下班。」
「原來你早就知道了啊……」蕭藺苦笑,「那,我是不是要先出去了。不然你走不了,你的研究生更加走不了。」
「你現在眼睛紅紅的,如果馬上出去,小朋友會以為我們吵架,結果蕭老師哭了,會很沒形象喔。」
蕭藺歎息:「……唉。」
範頌銘起身,卻示意蕭藺留在椅上,而後範頌銘正經八百的端起鋼杯,打開門走出去,接著是範頌銘的聲音從實驗室裏傳過來。
「嗯……老師和蕭老師討論實驗的事,竟然忘了時間……你們吃晚飯了嗎?該吃飯的時間就要去吃,不然會連熬夜都沒體力。」
當範頌銘慢吞吞又拿著裝水的鋼杯踱步進來的時候,提醒椅上的人,「她們去吃飯了。喝一點溫水,你聲音都啞了。」
現在這間實驗室的研究生不曉得是不是因為都是女生,對於九彎十八拐的說話方式天分很足,識趣得很,把教授的原意還原得很徹底,一下子通通散場,果然當初蕭藺的學弟妹,現在研究生的學長姐教得不錯。
蕭藺啜了幾口,突然發現這是自己印象中那與雷射筆一樣「神聖」的鋼杯,覺得還是不要破壞它崇高的地位,放下之後,就準備走了。
而後蕭藺聽到範頌銘那麽貼近的耳語:「……晚上到我家,小藺。」
蕭藺晚上騎了車過去,手上拿著他之前幫小金布置好的外出鳥籠,開鎖進門的時候,才發現有人在屋裏。
當初稚氣的臉現在變得出眾,淡妝裏氣質不凡,蕭藺一眼就認出那是教授的女兒。
「嗨。」
相對於女孩的輕鬆,蕭藺念頭在腦裏快速轉過,立即生出相應的話來:「嗨,好久不見。我是拿鸚鵡來還給教授的,因為今天我特地跟他商借小金,普通生物學正好在教鳥類。」
看見蕭藺把外出籠放在門邊,不顧忽然又叫嚷「小藺」起來的鸚鵡,像是轉身想要走,盈盈趕緊拉住那衣袖,「噯,你等等啊,爸爸在等你的。進來啊。」一邊說,女孩子一邊把人揪進來,「快進來吧。」
蕭藺不敢對女生使力,更怕有肢體上的誤會,一時間被乖乖的弄進了門,僵硬裏連動也不敢動。
女孩子這時卻很自在的打開了小金的籠門,鸚鵡鑽出來,在地上走來走去,「妹妹!妹妹!」的叫了幾聲,之後又「小藺!小藺!」的反覆多嘴著。
範頌銘聞聲過來,「啊,小藺你來了。」
女孩子挽起包包,笑嘻嘻的道:「那爸爸我走了。衣服特地幫你送洗熨過的,要好好表現喔!小金也要好好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