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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鵲緊張,難道她說錯了什麼?
“你在外麵?”他的聲音透著輕微的意外。
“嗯。”秦鵲點頭,滯了下後解釋,“雪夜空氣清新,下來走走。”
“當心著涼。”
“嗯好的。”
雖然他隻是隨口一說,肯定隻是隨口一說,秦鵲還是覺得……更不想掛電話了。
她清咳,有點厚顏無恥的揪緊衣袖邊邊問,“那……我現在會不會太打擾到靳總?”
靳鶴輕笑了聲,見壁爐旁老爺子聞聲抬頭,兩隻眼睛從老花鏡裏漏出來直直盯著他看,他挑了挑眉,“沒事,這裏沒什麼人,很安靜。”
剛說完,就聽見一陣像是刻意附和他的咳嗽聲在空蕩的客廳響起……
搗完亂後便裝作若無其事的低頭繼續奮筆疾書。
靳鶴失笑,搖了搖頭,這人年紀越大,似乎就越有往老頑童發展的趨向。
上次老爺子機場暈倒這一出鬧完,入院住到小年夜後才出來,靳鶴在電話裏不免對那兩位始作俑者態度冷淡了些,嚇得二人正好以此為借口,躲到冰島繼續搞藝術創作。
反正夫婦二人過慣了洋節,加上為人向來自由浪漫,並不把過於拘禮傳統節日,說不回來就不回了,也不是第一次。靳鶴早已習以為常,但他想老爺子心底終歸有些不圓滿,隻是懶得放在嘴邊念叨。
思及此,靳鶴摁了摁太陽穴……
秦鵲自然有聽清那邊的動靜,她用手捂了捂冰涼的耳朵,其實她最初實習的時候老董事長還在位子上呢,頭發有些花白,但人卻看著精神慈愛。
當然,她又不是傻白甜,能坐在這個位置並且短短幾十年間將千茗打造成品牌集團,豈是觀外表就能評論一二的?
隻是聽聞老董事長的兒子……
便是boss的父親了,並不涉足商場,這也是為何老董事長一直苦苦支撐的原因吧?
不過現在好了,因為有了老板坐鎮。
秦鵲不知為何,想起他時心底總會竄生出隱隱的自豪之情,因為……他是她喜歡的人啊!他是值得她喜歡的人,他是她害怕匹配不上的人。
頓足不前,秦鵲低頭默默在幹淨的還無人經過的雪麵上踩了朵梅花,她沒有忘記打這通電話之前的豪情萬丈和孤注一擲。
所以——
“嘭”一聲,前方半空驟然炸開了絢爛的煙花。
一朵一朵。
交織纏綿成璀璨的燦爛。
“老板,你那邊有人放煙花麼?”秦鵲抬頭,搶著煙花綻放之間的安靜時間快速問。
但末尾的幾個字仍是踩在了炸開的嗡鳴聲中。
像是染上了幾分愉悅的喜氣。
靳鶴把手機稍稍離遠一些,半猜測的讀懂了她被淹沒的話語,答,“沒有。”
“那老板你想看嘛?”
驀地閉眼擰眉,靳鶴將手機再從耳畔挪遠一些,有些忍不住彎唇,她聲音不用特地放大數倍,反正怎麼也拚不過煙花炸開的聲響。
他不是小孩子,當然……沒什麼興趣。
不管是男生還是男人,大概對煙花的興致都不如女性大?不過是一堆化學物,氣味刺鼻,他讀不出其中掩藏的浪漫和詩意,更加不懂為何區區化學品會惹得女性如此興奮……
“還好。”他隻能這般回應。
但顯然她沒能聽清他的話語,硬是把當下自己的愉悅強加了他身上,想當然的認為他“想看”。
然後繼續高聲道,“那老板我們開視頻通話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