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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絮飄淩》

作者:曦竹 提交日期:2006-03-20 13:39

想你,是一種痛,隱隱的痛,不常來,卻揮不去……

想你,是一種痛,刻骨的痛,不常來,卻很深刻……

想你,不知疲倦,卻,極累!

(一)

我,一個出生在八十年代的人。

哇哇的哭聲劃破了蘇北一個平靜的小城。

那是一個溫暖而熟悉的小城,一如八十年代的特點。青磚紅瓦,庭院人家。

小時候的記憶如流淌的溪水。壓煤球,生爐子,放花炮,打雪仗。那一點一滴的平凡似乎便積累起了關於小時候所有的記憶。

十八歲之前的日子,如不興水波的湖麵。就算是兩段不痛不癢的戀情,也都是無疾而終。看似平淡的學生年代、看似平凡的我。

惟一不平凡的兩次驚人之舉:一是,學習還算屈指可數的我,在初中畢業那年,不去老老實實考重點高中,而是選擇了一家名不見經傳的中專;二是,中專畢業後沒有聽家人安排,放棄了年薪誘人的電信局工作跑去大東北當兵。

前者是為一個女孩,後者是為圓一個夢。

離開部隊的日子已經5年了,時常還會夢見自己獨自坐在北上的火車上。

列車瘋狂向前,記憶卻總在極限的前方。無論列車如何超越均無法抵及。這讓我忽然明白這麼多年來的尋找都是徒勞的。

車窗外遠遠近近的山,視野模糊了,思緒卻漸漸清晰起來……似夢非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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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12月16日,一聲汽笛破空而鳴,驚飛了樹上的鳥雀,也震痛了送別人。

我坐在臨窗的下鋪,看著身邊的“女兵”們個個抱頭痛哭,自己卻一點掉淚的欲望都沒有。

怪了,一個個擠破頭要當兵,這會搞什麼生離死別?小女生真是麻煩!

我衝窗外被人群擠到三層以外的父母招了招手,豎起大姆指,放在胸`前。老爸也給我做了相同的手勢,嘿,果然是老爸,就是沒那些父母們婆婆媽媽……

火車終於啟動了,轟隆著碾過鐵軌,巨大的噪聲刺痛了某些人的神經。

幾個女生嚎啕大哭起來。先是單曲獨奏,接著又有幾人加入了協奏,到最後終於變成了集體大合唱。

可謂大哭嘈嘈如急雨,小哭切切如私語,嘈嘈切切錯雜彈,稀裏嘩啦落玉盤……

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一共16個女兵,除我之外,全部在大合唱之列。

想想有人說過,1個女人是500隻鴨子,這15乘以500?@#¥&哇……7500隻鴨子的大合唱……汗!

唉,最命苦的是,我卻要和這群“鴨子”活生生呆在一起生活兩年,我為自己深表同情。

正在我思索之際,一隻手拍在我的肩頭,抬頭一看,竟是接兵的團長,他笑容可鞠地對我說,“好樣的,當兵就該這樣堅強,不管男兒、女兒都該有淚不輕彈……”

“嘿嘿”我衝他傻傻一樂,淚?淚是什麼個東東?

火車晃著,我也晃著。

我笑著看對麵上鋪的一個小女生,眉清目秀,淚眼梨花,一包麵紙已經被她用光了。

也算是個漂亮女生,我心裏估摸著,對美女我永遠充滿好感。

“別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我逗她。

她抬眼望我,好像剛剛發現我這個大活人坐在這裏。

“嗯。”她輕輕應了一聲,沒再搭理我。唉,美女就是美女,傲都讓人沒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