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段(1 / 2)

“我沒事!”他笑了笑,順勢把我拉近,撲入腰間,“我隻是有些想你!”

我知道,這是謊話,卻不能拆穿。

我摸了摸他的頭,打趣道:“想我就過來找我啊,這個後宮裏,可是你最大!”

他嗬嗬的笑了起來,腰上手勁卻越來越大。

片刻後,他才鬆開手,低低的說:“我夢到以前了!”

“以前?”

“嗯……夢到你巢賊歸來,我坐在這裏等你!”

“故人重逢,這應是好夢啊!”我彎下腰,蹲在他麵前說。

“不,這是個噩夢,那日我被母妃扇了一掌,你被那賤民捅了一刀,頻臨生死。”太上皇的聲音開始有些不穩,猛的抓緊我的手,放在自己心口道,“尚卿,我有些心慌!”

“沒事的,隻是一個夢罷了!”我雖這樣安撫著他,心裏多少還是知道他為何心慌的,畢竟血濃於水,張太妃之死又怎能瞞得過他。

“回去吧,這裏風大!”我把他扶起,張太妃的事還是晚些再說吧。

張太妃的事情,我終究是沒有來得及開口,倒是那批突如其來的殺手幫我把話說明白了。

“尚寶監、印綬監、直殿監、尚衣監、都知監、惜薪司、鍾鼓司、寶鈔司、混堂司……五監四司再加上這幾個六局一司的宮女,嘖嘖嘖,全是魏國的間諜,小哥哥你這大內皇宮真是危機重重啊!”過來救駕的羅寧砍下最後一個腦袋,蹲在地上興致勃勃的數著人頭感歎。

“都全了?”我問小全張。

小全張點點頭,稟告道:“應是聽到張太妃和於量的死訊,傾巢而出了!”

“太上皇呢?”

“在屋裏呢!”小全張側身讓路,身後的那群護衛也立即讓出大門。

我推門進去,見太上皇一個人坐在那裏,臉色倒是比之前好了些。

“沒事吧?”我在他旁邊坐下,為他斟了一杯茶。

他搖搖頭,朝我勉強笑了笑。

這五監四司、六局一司的宮女太監都是他抽絲剝繭一個一個的楸出來的,其中不乏有常年在他身邊侍候的。

“事情大抵也就這樣了吧!”良久,他才歎了一句,並沒有對張太妃的死有太多的情緒。

“嗯!”我看了一眼屋前的那堆屍體,應道,“事情也就是這樣了!”

正文 52、煮鴨子

初夏五月,大軍回朝。我率百官於城外相迎。

三嬸一襲紅袍英姿颯爽,遠遠便策馬奔來。

五尺外,落地,抱拳一躬:“陛下!”

身後隨行大軍,也唰了一聲,齊膝落地。

“吾皇萬歲,萬歲,萬歲……”呼叫聲立即響徹天際。

“大將軍辛苦了!”我扶起三嬸,望向她身後的將士,高喝:“眾將士保家衛國,開疆拓土,功在千秋,利在萬民。寡人在城中備有好酒好肉,諸位屆時定要開懷暢飲!”

“謝主隆恩!”眾人頭一垂,又是震耳欲聾的齊喊。

嚴子墨跪在一群大將中,並不顯眼,但我還是一眼就看到他。

他黑了,瘦了,但劍眉俊目,整個人神采飛揚,精神奕奕,應是在軍中過得不錯。

傍晚,我在宮中大宴群臣,他卻早早離席,連句話都沒同我說上。

席中不見杜仲勳,問起三嬸,三嬸搖頭說:“這小鬼不好這種場麵,借病遁了”。

我哈哈的笑了起來,看來這軍中大半年也沒有讓他改變多少。

席近中途,我先行離席,出了大殿,繞路禦藥局。嚴子墨並不在那裏,藥童說,他在藥房撿了幾束藥,就回府了。

撿藥?莫不是他受傷了?這樣想著,我便急驅車趕往嚴府,未到嚴府邸,遠遠的便聽到裏麵傳來的喧鬧聲。

嚴家這棟大宅仆役原來就少,這會兒更是門戶開放,我同小全張進了大門,在大院裏打了個轉都沒見到半個仆役,倒是內廳裏吵翻了天。

小全張探路回來說,裏麵一幹下級將領正在喝酒玩樂。

我聽了,覺得稀奇了,嚴子墨向來不喜酒樂,難道參個軍打個仗回來,連性子都變了

不讓小全張聲張,我直接推門進去。

屋內聲色犬馬,應有盡有,並沒有人注意到我。

桌子早就被翻斜得東倒西歪,酒肉灑了一地,十數名歌妓千嬌百媚的纏繞在已顯醉意的將士身上,整個屋子脂粉酒香,一室酒色。

比起宮中的那些拘謹的將領,這裏的將士就顯得豪放多了,牆角幾名將士屏風一拉,已和陪酒的歌妓做起樂子來。

嚴子墨並不在其間,倒是推卻了聖宴的杜仲勳高坐正位,身側兩陪酒的歌妓左右逢迎,卻無一人近他身,席內獨斟獨飲,喧鬧中倒是顯得有些落落寡歡。

座上之人,除了杜仲勳無一人識我,我也方便,近門口處尋了末席坐下。

“大人……”剛坐下,一個歌妓便捧著酒杯挨了過來。

美人遞酒自是沒有推卻的道理,我笑著接過,正要幹下,手中的酒杯卻在轉眼間被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