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石鎧溪剛想說什麼的時候,即被梁傅生生硬地打斷了他。
“不要問為什麼,我說過,一切都當做你不知道,也不好奇。”梁傅生甚少如此認真地交代石鎧溪,倒是有些把他給唬住了。他在石鎧溪肩上沉沉地一拍,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我可以不問楊揚,也不去追究太多,但是舅舅,你是我最親的親人了,連你也要瞞著我嗎?”石鎧溪的目光裏充滿著不解和擔憂,但更多的是害怕。他害怕不僅僅是因為在楊揚離開的那一段日子,他經受了太多的折磨,更因為舅舅的一席話,令預料到楊揚在那一段光陰裏也並不好過。她定然是經受了什麼,讓她在身心都飽受過折磨,可是即便是這樣,她還死死守住那最應該坦陳的秘密,寧願瞞著他,讓他恨著她,她也不願提及。難道他就如此不值得信任嗎?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繼而垂下臉去,抱住腦袋陷入痛苦狀。舅舅說得不清不楚,卻已經足夠明了,楊揚的痛如此之深,而他卻無法插手,無法在她需要的時候告訴她,他一直都在她身邊。
“好了,咱們回去吧,等幹完活你早點回去,讓楊揚有多一些時間和她母親說一會兒話。”見到石鎧溪心事重重的樣子,梁傅生又歎了口氣,他這個侄子什麼都不在乎,就是太在乎感情,平時沒心沒肺慣了,讓人都以為他是個隨性的人。其實他知道,石鎧溪的心裏藏著隻有他才明了的苦楚。
就這樣,各懷著心事的二人回到店裏,幫忙把最後一點事情辦完。待楊揚把一直簡單地打掃過後,就聽見方宜客氣地與梁傅生道:“今天忙了一天了,真是太感謝你了,一起吃個便飯吧。我去炒兩個菜,很快就好。”
“不用了,我還有事,剛好兔子有車,他順路送我回去。下次就機會再說吧。今天你和楊揚也累了,就不多叨擾了。”生怕石鎧溪沉不住氣,梁傅生一邊說話,一邊盯著石鎧溪,見後者的目光死死地停留在楊揚身上,眉頭一皺。這小子,還真是沉不住氣。
“楊揚,我先回去了,你……好好陪著你媽吧。”石鎧溪想說些什麼,但對著楊揚,他隻覺得心口憋悶得慌,頓了頓,才編排出個蹩腳的理由。轉過身來,也對方宜告辭了一番。
也猜到今天店裏家裏都是亂糟糟的,方宜也不好意思挽留他們,和梁傅生多說了幾句,就看見石鎧溪給他扯著跟逃難似的離開了店裏。方宜詫異地皺了皺眉,小聲嘀咕一句:“這兩舅甥怎麼神神秘秘的,說走就走了,連口水都沒喝,唉,楊揚,你去送送他們……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