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衣回過頭,笑了笑說道:「那我就不打擾隱月公子,先走一步。」
隱月拉著昔照微微一欠身,說道:「恭送蝶衣娘娘。」
本來歡欣笑語的雨荷池現在隻剩下兩個人。
望著霜華離開的背影,隱月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昔照低著頭扁著嘴,說道:「公子,都是昔照的錯,你懲罰昔照好嗎?」
隱月摸了摸昔照的頭,安慰道:「昔照,不是你的錯。是我,假如我沒有帶你來這裏,我們就不會傷害霜華。」
「公子……」昔照攬著隱月的腰身,哭泣道:「公子,以後我會聽話的,我不會再惹是生非的。」
隱月拍了拍他的後背,輕聲說道:「昔照,十天之後我就會帶著你離開這裏的。你願意嗎?」
昔照點了點頭:「我願意,公子去哪裏昔照就去哪裏。」
傍晚的時分,有兩個人將傷痕累累的霜華抬進了蘭馨閣旁邊的小屋子。
聽到聲音後,昔照拉著隱月趕緊的走了進去。映入眼簾的是昏迷不醒的霜華正躺在床上,隱月走了過去,握著他的手,輕輕的呼喚:「霜華,霜華……」
霜華依然昏迷不醒,隱月回過頭對著昔照說道:「昔照,你去找個大夫過來。」
昔照放下臉盤,匆匆奔出蘭苑。
回來的時候,昔照沒有帶來大夫,反而是王府的德叔。
一路上,德叔聽昔照的話大概了解到今天發生的種種。他走到了霜華的床前,看著他無力地躺在床上,哀歎一聲:「可憐的孩子,又被打了。」
隱月吃驚地盯著德叔,不解地問道:「德叔,剛才你說霜華又被打了是怎麽一回事?」
「是啊!」德叔瞅了瞅霜華,無奈地說道:「這孩子從小就被人欺負。被打的時候卻一聲不吭,送回來的時候卻奄奄一息。」
「為什麽?」
德叔伸手摸了摸霜華的額頭,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太清楚。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也是像現在這個樣子傷痕累累。我還記得那一天,是王爺救他回來的。」
「王爺?」
德叔點了點頭:「對,是王爺救他回來。」他轉過頭,將一張紙遞給昔照,說道:「昔照,你認識去藥房的路嗎?」
昔照點了點頭。
「你拿著這張處方,讓那裏的張大夫給你開些藥,然後拿去廚房熬。知道嗎?」
「知道。」昔照接過處方,一路的跑去。
隱月見昔照走了,轉過頭開口問德叔:「德叔,王爺他怎樣會去救霜華?」
德叔搖了搖頭,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感覺這孩子和王爺有緣分吧!」
「緣分?」
「是啊!當年王爺趕去江南的途中遇到一群專門販賣兒童的人拐子。碰巧見到他們正在虐待霜華,王爺看不過眼就將霜華救了回來。也將那群人販子交給當地的官府處理。」
德叔繼續說:「本來王爺想將他送回他的父母身邊,隻不過那時的霜華隻有一兩歲大,還不會說話。王爺也問不出他什麽來,隻好將他帶回王府。」
沒想到霜華也有一段坎坷的人生,隱月聽了之後,不禁想起當年自己也差點走進了人販子的圈套裏麵,也想起自己失散多年的弟弟。
人海茫茫,隱月十幾年來多番尋找卻一點也沒有關於他弟弟的消息。
隻希望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隱月公子,希望你好好待霜華。」
隱月回過神,笑了笑:「我會的,德叔。」
「公子,我回來了。」昔照端著個托盤走了進來。他將托盤放在桌子上,然後走到德叔的身前說道:「德叔,這是張大夫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