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還真是夠大。不過對標袁一恒,那位宋少爺的家世背景肯定不差。說不定比袁家還要顯赫,要不然這副身子骨,哪裏還能手握準駙馬之位這麼久。
褚之遙暗自琢磨著, 直到季如菻離去,她都沒再多說什麼話。兩位公主自顧自地聊著, 也沒理會褚之遙的突然寡言。不過這一切季如梵早就看在眼裏, 待到隻剩她們在屋裏的時候,這才開口問。
“褚之遙, 你一個人在那裏琢磨什麼呢?想得如此入神。”
不愧是共同生活了數月,季如梵對於褚之遙的心思把握越來越準。
“公主啊, 為什麼澤公主對宋少爺那麼抗拒?既然反應這麼大,為何不求皇上換一個駙馬呢?”褚之遙扯了扯季如梵的衣袖, 將她拉近了些。
季如梵淺笑, 搖搖頭解釋著:“你以為公主選駙馬是菜市場裏買菜嗎?見著不夠新鮮的便可以不要。或許你並不了解宋少爺的背景,如今朝廷,文臣武將,大致分為兩派,各自以宋丞相和忠遠侯為首。同時, 袁家和宋家,也算是父皇的左臂右膀。”
褚之遙絲毫不覺得意外,她早就猜到了宋少爺不簡單。
“可是宋丞相的家裏,就隻有宋少爺一個男丁嗎?”褚之遙不明白,傅家隻不過是個富商,都已經人丁興旺了,難道丞相府裏還能跟褚家一樣單薄?
“的確有其他的子嗣,可是這嫡長孫,就是宋起民。”
“可是嫡長孫已經這個身體狀況了,明擺著成了親也不能生孩子,難道就不考慮換個嫡孫嗎?”褚之遙明白越是大戶的人家,就越看重這嫡係之分。
季如梵還是搖了搖頭,說:“父皇本想的,可是宋丞相不肯。”
褚之遙有些摸不著頭腦了,要說皇上不同意她還能理解,可是既然皇上都鬆口了,宋丞相怎麼反而不肯了呢?
“褚之遙,雖然你從未入朝為官,也不懂得權術之爭。可是我還是想聽聽你的想法見解,你說為什麼宋丞相會不同意呢?”季如梵將問題反拋了回去,其實想借機考驗一下褚之遙的分析能力。
畢竟季如菻的提議她也有認真考慮過,但是真要讓褚之遙參與到這複雜的鬥爭中來,就不是光靠一顆想贏的心就能保證勝利的。
褚之遙果然認真思索起來,摸了摸下巴,說:“也許是為了讓皇上放心吧。畢竟宋少爺的身體並不是後天意外受傷造成的,但這樣的身體狀況依舊能夠得到皇上指婚,必定是有其他因素。要是後來皇上想要改口,宋丞相又同意了的話,豈不是就證明他對之前的指婚並不滿意?”
季如梵滿意地點了點頭,但沒有說話,等著褚之遙繼續說。
褚之遙本是試探性地回答,見季如梵露出讚同的表情,便知自己猜的方向是對的。其實無論是商人家族,還是政、治家族,其實目的大多雷同。隻不過在這朝廷裏的爭鬥更加激烈,更加殘酷罷了。
可是褚之遙卻天生對這種事情有天賦,她的心思很細膩。從前是她不願意相信人性的醜惡,更不願意耗費精力去處處提防,覺得甚是心累。但是隻要是她想要認真去做的,隻要是她想要得到的,就不會輕易輸給別人。
褚之遙再次陷入了認真思考。這一次她想的更為深入和細致,沉默的時間也就比之前更長。
季如梵微微歪了頭,借著燭光欣賞著認真思考的褚之遙。眉頭輕輕皺起的褚之遙褪去了平日裏的稚嫩和純真,成熟的氣質漸漸占了上風。她的側臉線條比正麵看的時候要硬朗一些,但仔細看,依舊有著女子的柔和。與那些粗獷彪悍的男子之風不同,褚之遙的眉目之間,隻能說透著英氣和俊秀,並非粗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