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的世家之間並不是秘密,雖然常年在邊境作戰的袁將軍並未正式凱旋,但如今邊境局勢暫穩,雙方互相僵持也有意將戰事擱置,朝廷其實是滿意的。

連年征戰,已經使不少百姓家的年輕壯丁嚴重缺乏,而國庫也不斷在往外墊付軍餉,儲備越來越少,皇上為了這事沒有少煩心。幾代為相的宋家,天生就有憂國憂民的基因,從宋起民記事起,他的生活裏就充斥著家國天下的情懷。

“仔細想想,我也已經好久沒跟袁一恒碰麵了。”

宋起民自言自語地說著,其實他跟袁一恒家世相仿,他們一文一武,是皇上很看重的未來希望。隻可惜,他的身體遠沒有袁一恒那樣壯實,對方不僅可以帶兵出征,還能親自上陣搏殺。而自己,隻能被稱作病秧子。

病秧子,宋起民無奈苦笑著。其實他知道,在京城的幾大家族中,背地裏都稱自己是病秧子。他們對於宋家,是又羨慕又嫉妒。人人都等著這個病秧子早點嗚呼,好讓宋家鬧笑話。

“少爺,您站了很長時間了。”小順忍不住出聲提醒。

宋起民戀戀不舍地又多看了幾眼窗外,轉身往臥室走去。其實不用小順特地提醒,他的身體也已經感受到了寒氣,所以也該自覺回去了。

“小順,袁一恒回京之後有什麼動靜?”

回到臥室,猶如進了暖房。由於宋起民自幼體弱,所以宋丞相特底改造了他的住處,在臥室的邊緣暗處設置了小小的暖盆,確保臥室溫度恒定。

“少爺,袁將軍大部分時間都留在侯府裏,除了進宮麵聖過一回,其他時間基本哪裏都沒去。”

宋起民將身上的外衫脫了去,隨手丟到小順懷裏。小順的話讓他陷入了思考,雖然他的身體狀況讓他無法隨意出行,但不代表他消息閉塞,完全不知府外發生了什麼事。

“我聽說袁將軍派了心腹往南邊去了,不知道是不是要去南城。”小順仔細地將宋起民的外衫疊好,工工整整,沒有多餘的折痕。

宋起民思索了片刻,似笑非笑地說:“再等等就知道答案了。”

小順點頭。

宋起民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問:“最近宮裏有什麼消息?”

小順想了想,說:“裕公主帶了個人回宮,但是宮裏沒傳旨。”

“嗯,很正常。無名無分,沒有背景,沒有旨意就對了。還有其他的消息嗎?”

季如梵帶人回宮的事,丞相府已經收到了消息,宋起民並不覺得奇怪。

小順又想了想,補充道:“”澤公主那裏,好像沒什麼特殊的。

宋起民的臉色忽然一僵,憋了許久,才歎出一句:“誰讓你說這個的!”

小順吐吐舌頭,沒再吭聲。

自從那晚將壓在心頭許久的話說了出來,季如梵覺得輕鬆很多,跟褚之遙之間的感情也不知不覺地更近了一步。拋開其他的因素不說,就說信任這一點,季如梵覺得自己已經慢慢將褚之遙納入了自己的生活半徑。

從前隻當對方是個不錯的合作對手,沒想到處著處著竟發現了不少的優點,自己被吸引了過去越陷越深。如今自己的秘密,竟然是讓褚之遙成為了唯一的聽眾。

“公主,你醒啦?”

偌大的笑臉出現在季如梵的眼前,襯托著今日的晴朗。

“褚之遙,你今日看起來心情不錯啊。”季如梵昨晚一夜好眠,似乎很久沒有睡過這麼安穩的覺了。

褚之遙笑眯眯地走了過去,在距離公主必須保持的距離前停下腳步。但一股淡淡的情愫在四目之間縈繞,繼而積聚成了一團炙熱的煙火。

“看到你終於可以放下心事好好睡覺,我自然是高興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