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生死,連你那些流落在外的兄弟也不管不顧,你覺得這樣值得嗎?”

馬王淡淡地開口,說:“他跟林淵如不一樣,我不在乎這些。他,不會出賣我,我也不會出賣他。”

看樣子這兩個人的盟約比起跟林淵如的交易來,要穩固許多。這麼多的戰馬的確不是一筆小數目,可是能夠讓馬王如此堅定又頑固的,恐怕不僅僅是錢。褚之遙知道馬王對季如梵心有歹念,可是現在他已經身陷囹圄,是絕對不可能再次得逞的。那麼他到此刻還在堅守的,到底是袁一恒能給予的什麼呢?

褚之遙的大腦在飛速運轉,猜測了許多種可能。而她最擅長的,就是揣摩人性。反正現在是她們占據主動,馬王又被扣在手裏,無法和袁一恒串供,加上皇上也慢慢偏向了她們,給了她大膽試探的勇氣。

褚之遙刻意停頓了一陣子,讓馬王猜不透自己的心思。

之後,她稍微靠近了些,特地深沉著聲音,問:“袁一恒身邊的那位姑娘,你難道就不關心她的安全嗎?”

果然,馬王的表情出現了極大的變化。雖然他還是努力保持著鎮定,但是由於褚之遙距離很近,所以他的麵部變化她一絲不落地看在眼裏。

“不可能,這些都是你在挑撥。”

馬王的回答令褚之遙有些失望,但她並不氣餒,因為這說明那個女子就是突破口。距離心裏的猜想又近了一步,褚之遙繼續著自己的試探。

“無論你相信與否,袁一恒在京城裏,根本沒有想到過你。你就在京城裏,他都不在乎你的性命,你覺得他會去在乎一個在遠方的人?”

褚之遙這麼說,其實有一半是她猜的。因為她覺得袁一恒長期在邊境作戰,那裏才是他真正意義上的地盤。對於一個將來要用來冒充裕公主的人,他絕對不敢貿然將其帶到京城來。

“而且現在袁一恒被皇上懷疑,又被自己的爺爺關了禁閉困在侯府,什麼時候能夠回到邊境都難說。你覺得袁一恒還有能力保住你們,還有能力兌現給你們的承諾嗎?”

褚之遙說這些話的時候,一點猶豫也沒有,仿佛已經洞悉了全部內情。其實她隻不過是明白了一個道理:談判若想獲勝,必要學會虛張聲勢。

這回輪到馬王開始了內心掙紮,他是匪王,勇猛無比,可是要論這心計,還是玩不過這些做生意的。加上褚之遙還有裕公主的提點和指引,更是不好對付。偏偏現在他又被關押在此處許久,根本不知道外麵的情況如何。

在這樣信息完全不對稱的情況下,褚之遙前來施壓,不可能對他毫無作用。可是他跟袁一恒之間的盟約,已經建立多年,而且袁一恒許諾的,是他渴望的,所以他不願意輕易放棄。

“難道你就沒有考慮過,轉投到公主這一方,說不定也能有不錯的收獲。”

馬王猶疑地看著她,反問道:“我這樣對公主,她會原諒我?”

褚之遙搖搖頭,說:“不,她不會原諒你。你對公主所做的一切,每一條都可以是死罪。”

馬王的眼角抽了抽,褚之遙接著又說:“但你可以為自己贖罪,減輕一下罪責,說不定能留一口氣。”

“成王敗寇,失去一切地活著,這樣苟延殘喘有什麼意義!”馬王顯然對於這個條件並不買賬。

“不要試圖跟公主談條件。我今日來也不是求你幫忙的,我隻是想來告訴你,你被關了這麼久,外麵已經開始變天了。而你,還在這裏堅守著你從前記憶裏的天地。”

褚之遙從凳子上站了起來,細心考究地整理起衣袍,看樣子是準備走了。

馬王的眼珠轉個不停,他在褚之遙離開房間前的最後一刻叫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