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功名,朕自會安排德高望重的老臣收她為義子,替她改頭換麵;最後,褚之遙必須承諾,一生都要留在京城,陪在你身邊,哪裏都不許擅自前去。”

季如梵聽著這些要求從父皇的嘴裏說出,字字紮心,每一句都令她呼吸急促。莫說是褚之遙了,就連她聽了,都覺得太過強人所難。且不說考取功名和長留京城的要求,光是要褚之遙斬斷跟南城的一切關係,就太過絕情了。

“父皇,褚之遙是褚家的唯一後人,您若是讓她跟褚家斷了關係,那褚家豈不是要絕後了嗎?”季如梵不肯輕易妥協,就算她替褚之遙答應了這些條件,也必須是在合情合理的範圍內。

皇帝卻冷笑一聲,道:“梵兒,朕沒有嫌棄褚之遙的出身,反而給了她一個抬高身份的機會。你竟然還要怪朕不通情達理?”

季如梵聞言立刻跪了下去,嘴上卻不肯放棄。

“父皇,兒臣並非此意。隻不過是想請父皇考慮褚家的特殊情況,能夠讓褚之遙盡孝。”

見父皇沉默,季如梵便再進一步說:“父皇,您也不希望將來的裕公主駙馬是一個不孝之人吧?”

“好了。不要再與朕討價還價,這就是朕的條件。若是褚之遙辦不到,那麼朕自然會替梵兒挑選更合適的駙馬。放眼京城,多少王孫貴族在盼著這個機會,又有哪一個的條件是比褚之遙差的?”

“父皇!”

皇帝一抬手,神情嚴肅道:“好了,不必再說!你隻要把話告訴褚之遙就行了,接受與否,你讓褚之遙自己選擇!”

季如梵頭一次覺得從禦書房往回走的路,是如此艱難與漫長。

褚之遙迎了上去,在等待許久之後,終於等到了眼前的人。可是等她走近,就立刻發現了不對勁。

“公主,你怎麼了?”

季如梵的眼角低垂著,臉色是暗沉的,在見到她之後,也隻是很無力地笑了一下,算是回應。這在過去,是很少見的,即便是在她們麵對馬王一籌莫展的時候,也沒有過這麼黯然的神情。

“我沒事,就是有些累了。”

褚之遙陪著季如梵一同往裏走,邊走邊覺得異常。公主最大的心病已經去掉了,怎麼反而開始覺得累了?而且在去禦書房前還好好的,怎麼去了一趟禦書房就如此疲憊沮喪。

沮喪?對了,就是沮喪!此刻季如梵身上散發的情緒,就是沮喪。褚之遙心裏一緊,猜著該不是皇上又給公主施壓了?袁一恒已經被拿下了,剩下的事情也不需要公主再去跟進,那還會有什麼事情需要給她施壓呢?

難道是,要給季如梵挑一個新駙馬?褚之遙的臉色突變,顯然這個猜想並不是胡亂推測的,畢竟裕公主已經到了該成婚的年紀。

“公主,今日皇上是不是又給你選了新駙馬”晚膳上了,可是季如梵似乎沒什麼胃口,麵對著一桌子的佳肴,也隻是喝了點清粥。

“暫時還沒有。”季如梵頓了頓,還沒想好如何開口告訴褚之遙父皇提的三個條件。

褚之遙不解,既然還沒有新駙馬人選,為何公主身上一直都被這種沮喪情緒環繞,久久不能散去?

“那公主你的心裏被什麼事情煩擾著,願意告訴我,讓我替你分擔嗎?”

褚之遙細致溫柔的關心,讓季如梵一下子哭了出來。自從在心中接受了褚之遙的感情後,季如梵就發現自己越來越情緒生動了。從前木然的狀態,會變得高低起伏,敏[gǎn]多變。

褚之遙見狀大驚,以為自己觸及了季如梵的傷心事。連忙用袖子去擦對方的眼淚,可是季如梵這一次哭得很厲害,甚至撲到了她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