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之遙卻從沒有惦記過傅以晴的現狀,即便爺爺在信中曾經輕描淡寫地捎帶過幾句,但褚之遙讀過便忘了。她原先對傅以晴得以逃脫林淵如一事耿耿於懷,是季如梵開解了她。也是季如梵帶她踏遍京城,放眼山河,看到了更廣闊的境地,眼界和心胸都有了質的飛躍。
如今她早已明白,置人於死地並不是一個完美的結局。當過往所造成的傷害被逐漸覆蓋,新的美好取代了從前的傷痛,就不要再讓那道傷疤將自己困住。
“在想什麼呢?一大早起來就開始發呆。”
季如梵婚後越來越溫柔,記憶中那個強勢精明的樊掌櫃已經許久不見了。昨晚激、情的時候,褚之遙不知怎地突然想起這麼一茬,手臂就像被注入了強力針,衝刺不斷,直到季如梵連聲討饒。可是她的心莫名地激動,眼前滿是溫柔與嬌羞神態的小女人,跟印象裏那個強勢的樊掌櫃逐漸合二為一,在褚之遙的手中綻放出絢麗的光彩。
這不得不說,是人間最美妙的經曆。自從大婚,褚之遙幾乎再也無法從這樣的極致享受中抽離,每日都恨不得跟季如梵抱在一起。不過駙馬不是這麼好當的,除了要讓公主滿意,也要讓皇帝滿意。所以公主房裏的燈,是絕對不允許每夜被點亮的。而褚之遙,也要學會克製自己的思念。
小別三日,遠勝新婚。昨晚褚之遙幾乎沒有一刻停頓,到最後仍緊緊將季如梵攬在懷中,絲毫的間隙都舍不得留出。可是這個人到了天亮,卻又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呆愣愣地坐在桌邊放空。
這讓季如梵有些好奇,她的妝都已經化好了很久,可是卻遲遲不見褚之遙來為自己戴上發簪。這是褚之遙平時最喜歡做的事情,璿兒要做都被她搶了去。時間久了,璿兒也就習慣了,將這活兒留著,等駙馬爺來做。
“沒什麼,大概是昨晚沒睡好。”
季如梵的臉一紅,瞪了褚之遙一眼,道:“昨晚睡不好的那個人是我才對吧。”
已經成親有些日子的小兩口,默契程度自然比過去要增加很多。季如梵這話,褚之遙一聽就領會到了其中意思,傻笑著看她,看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
“整日就知道傻笑,你以為你傻笑著就能將事實顛倒?”
褚之遙不知哪來的靈感,眼珠子一轉,反問道:“顛倒?莫非娘子一直想要顛倒的嚐試嗎?”
說罷她還裝腔作勢地摸了摸下巴,認真思考道:“不過娘子喜歡哪種顛倒的方式呢?我得好好想想,不然到時候娘子不滿意了可要怪罪之遙了。”
季如梵被褚之遙說得滿麵飛霞,雖然璿兒在稍遠處,不至於將話全部聽清,可是褚之遙現在越來越沒羞沒臊,還經常會整出一些所謂新花樣來嚐試,美其名曰是閔大夫希望她們永遠恩愛,特別研發的。
可是每回去藥鋪探望閔玉,季如梵也實在不好意思開口問這事,所以此事到底是真是假,一直都是個謎。但是褚之遙的技巧越來越厲害是不爭的事實,季如梵的失控也來得越來越頻繁。想起這些,季如梵也隻得緊緊咬住嘴唇,讓自己腦中那些紛亂的片段趕緊散去,畢竟現在天色敞亮,並不適合這樣的渲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