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燕生臉色一白,看起來也是格外擔憂。

沈慧在聽完大夫的話之後,臉色也並沒有比他好到哪裏去,她白著一張臉,急急問道:“那怎麼能才能不留疤痕呢?”

“姑娘,並非老夫醫術不精,隻是這些膏藥本就是最好的,若是還留下傷疤,那隻怕就是燒地太深,”大夫如實說道。

他說完,魏燕生和沈慧兩人臉色又白了幾分,沈慧忍不住轉頭看著魏燕生。若是他真的因為自己,傷了手臂的話……

“大夫,還請您一定要想想辦法,這位公子以後要考科舉的,手上萬萬留不得疤痕,”沈慧著急說道。

曆朝曆代都不會錄取有身體缺陷的官員,若是魏燕生在手掌這麼明顯的地方留在傷疤的話,隻怕日後科舉之路,就更加難走了。所以沈慧無論如何,都不願瞧見這樣的事情。

大夫見眾人臉色都不太好看,心中也有些為難。隻是燒傷的事情,可大可小,況且看這位公子的手掌,燒傷的情況並不輕,所以他也不敢斷然開口說定。

“先生,還請您妙手施救,”此時連老太太都開口說話。

沈慧感激地看了老太太一眼,顯然祖母能開口,她已是欣喜至極。大夫一見衛國公府裏的老夫人都開口說話了,自然不好再推脫,趕緊拱手道:“還請老太太放心,我一定全力救治公子。”

大夫也再多說,讓丫鬟將蠟燭拿過來,他拿著銀針將水泡先挑破,待清理過傷口之後,便選了那個白瓷小瓶中的綠色膏藥,給魏燕生敷上。剛開始敷上的時候,魏燕生就覺得一股涼意從手背傳來,隨後就是痛楚,待最後敷好藥膏之後,大夫又用白色布條將他手背包裹好。

“待傷口未好之前,千萬不能沾水,而且每次都要換藥膏,”大夫叮囑道。

沈如諳立即說道:“大夫,有什麼事情,你隻管和丫鬟細說,讓她們記住便是。”

大夫點頭,他也沒在意,隻當魏燕生是衛國公府裏的親戚,自然也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所以他寫下藥方之後,就將方子交給丫鬟,又叮囑了關於日常換藥的事情。

待老太太又和魏燕生說了會話,才知道原來他並非京城人士,隻是如今在京城的書院裏讀書而已。待他聽說魏燕生是租住一個一進的民居,平日打掃做飯也隻是請了旁邊的鄰居大嫂幫忙,便立即說道:“那想來你回去也無人照顧,不如便在我們家中住下。畢竟你這傷口需得每日換藥。”

老太太自然是替他考慮了,他洗衣做飯都是請人幫忙,身邊貼身伺候的隻有一個十五歲的小書童,連個丫鬟都沒有。所以老太太便做主讓他留在衛國公府裏。

魏燕生雖然家世不顯,不過卻也是有些見識的,自然知道衛國公府的尊貴。如今雖說他救了沈家的姑娘,可他也並非是那等挾恩還報的人,當即便道:“還請老夫人見諒,本就是舉手之勞,燕生豈敢多加打擾。”

“魏兄,祖母說的是,你回去了,身邊也沒人伺候,你這傷口可要緊地很。若是沒有好好上藥,日後再留下傷疤,隻怕是追悔莫及的,所以你就留在住吧,”沈如諳心底一直愧疚,方才出事的時候,他隻顧著救長樂,卻是沒有保護好沈慧。若不是魏燕生及時救了人,隻怕他才是一世心中不安呢。

所以他也竭力挽留魏燕生,再加上旁邊的二太太和沈慧母子,也讓他留下。

最後魏燕生也不好推脫,便在沈如諳的院子裏住下了。

“那咱們就先回去,讓魏公子好生休息,”老太太點了點頭,又對沈如諳說道:“魏公子便交給你照顧,若是有什麼短缺的,隻管和你三嬸提便是。”

“就是,缺了什麼,隻管派人來同我說,可千萬照顧好魏公子,”趙氏點頭,附和老太太的話。

此時已過了老太太平日裏睡覺的時間,所以她也有點累,一臉疲倦地扶著丫鬟的手臂出去了。陳氏原本也想叫沈慧走的,可是卻瞧見她依舊一臉擔憂的模樣,她隻當女兒是感激救命恩人,忙拉著她的手,安慰道:“今個天色也晚了,讓魏公子在你二哥哥這裏好生歇息,待明日咱們再來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