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瑩的棋子,對銀塵笑了笑。『最近突然對這件事情認真了起來。』
解鈴還須係鈴人。
兩人剛觸到棋子,空間開始了異樣的扭曲。
008.
視線裏盡是黑暗。
護心鏡裏那一點點光亮隻能照亮周圍的一小片。
『漆拉?』身邊好像並沒有人。
『嗯。』聲音並不遙遠,可是銀塵將護心鏡拋得更高一些,卻的確沒看見漆拉的身影。
試探著向前走了幾步,不知為何腳步異常的沉重。
『銀塵,是血祭。』漆拉的聲音依然很近,可是這次卻輕的出奇。
『那是什麼?』銀塵仔細的想了想,卻的確不記得吉爾伽美什提起過這個東西。
『一種陣。在陣裏的人會被隔到異空間,身體會被控製,破解的辦法隻是……』頓了頓,聲音好像遠了些。『用心頭血祭拜。』
早就知道白銀祭司不會這樣輕易的相信任何一個人。
遠處突然出現一小片光亮,銀塵像吃了定心丸一般,腳步隨著加快了起來。『漆……』聲音停住了。
如同天神般的人。
安靜沉睡的容顏。
就算過了幾千幾萬年也不會忘記。
銀塵忽然濕了眼角。
『我找了你那麼那麼久……』帶著濃重的鼻音,忽略耳邊傳來一聲一聲『銀塵你看到了什麼?』
『我以為我今生都見不到你了……』
『王爵……』
『我終於找到你了……』
漆拉這邊卻仍是無邊的黑暗,想在這裏製作棋子製作陣簡直不可能的,這個陣上所加的封印簡直可以媲美帝都心髒的各種契約保管室。
試著感知了一下這裏的魂力,漆拉驚恐的睜大了眼睛。
『銀塵你的魂路……』
七度王爵的魂路已經感覺不到,漆拉剛才感知到的是……
吉爾伽美什王者般的力量和銀塵一度使徒時的強大魂力。
『的確……』銀塵的尾椎突然刺痛,眼前被一片金河籠罩。
空洞的聲音忽然從黑暗的某處傳來。
『銀塵,我以白銀祭司的身份恢複你一度使徒的身份和魂力。並向你傳達白訊,殺掉吉爾伽美什。』
漆拉清楚的聽到每一個字,黑暗中將拳默默握緊。
腳步不自主的向前移動著,手中的劍緩緩舉起。
銀塵忽然想起血祭的事情。
『漆拉,我看見吉爾伽美什了……我在向他舉劍……』聲音裏不加修飾的絕望讓漆拉脊背一涼。
『我知道我在做什麼……』
『我不會傷害他……』
『我隻是……隻是很久都沒有這樣近的看著他……』
『我不會傷害他,隻是讓我再離他近一些……我想再近一些看看他……』
到後來聲音已經含混不清,隻剩下了斷斷續續的抽噎聲
漆拉感覺到周圍的環境在慢慢變化。
不遠處的銀塵盡全力的向後退,卻還是用劍指著吉爾伽美什一步步逼近。無數聲王爵中摻雜了一聲輕到聽不清的吉爾。
漆拉緩緩抬起左手,眼裏的淚在黑暗裏閃閃發亮。
『銀塵,對不起。』
一大束魂力從手心飛出,刺中銀塵的心口。
『對不起。』
『對不起。』
『對不起……』
大滴大滴的眼淚落下,像是延至天邊的蓮。
他於我,還是更重要些。
我不允許他被這樣威脅。
黑暗漸漸消失,眼睛開始適應光亮。
銀塵倒在地上開始大口大口的吐血。
漆拉跑過去扶他,他卻好像是失了所有力氣一般緩緩沿著樹幹坐下。
銀塵抬眸,眼裏有漫天的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