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唇,猶猶豫豫的試探著說道:“要不我九月就過
來好嗎?”她可以退一步,和他上同一所學校。
許可低著頭,盯著手上的雜誌,還是沒有說話,宋婉婉繼續小心翼翼的說道:“現在申請學校也來不及了。”
他抬頭看向她,非常肯定的語氣說道:“你想來就有辦法。”
噢,原來他想她現在就過來呀!
宋婉婉又默了,——對於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她從不會輕易答應。
她那計劃書上還有一件事沒完成呢,提前過來,是會打亂她的計劃的。
難道讓她去和她弟說:“你姐我要觀察自己的‘戀愛對象’,所以還需要半年時間。”
別逗了。宋婉婉又不是真傻子。
取舍,人生總是在不停的選擇,本身就是一個取舍的過程,小到一頓午餐:選了西餐就是舍棄的其他一切的可能,大到學業,愛情,哪一樣不是選擇和取舍。
宋婉婉的人生很少有需要她在魚和熊掌隻能挑一樣的情況。能舍的從來都是不重要的。重要的又怎麼會舍得去放棄。
這樣淺顯的一個道理,她何嚐不明白。
她看向自家弟弟,他穿著簡單的白襯衫坐在那裏,滿是冰冷疏離,看她像是對一個陌生人。
一個人在國外,有多孤單,多寂寞,她比誰都清楚,他和夏寒不在一個城市,一個不喜歡和別人打交道的性格,又帶著那麼重的潔癖……
因為他爸爸的關係,別人對他一向都是恭敬中夾雜著諂媚的,但是到了這裏,就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學生。他,都是怎麼過來的……
他一向對她都很好,從沒有不好過。他那麼溫柔的一個人,現在能對自己發脾氣,這一年,他大概過的也不順心吧。
宋婉婉很少這樣,全心全意去‖
但是,他會做飯又關她什麼事,但看著許可才有些好臉色給她,直覺如果這樣說,他大概又會翻臉。
“我想自己學,我……想自己偶爾能做點好吃的。”宋婉婉總算知道“婉轉”的表達出自己的想法。措辭雖然婉轉,但是想法是絕對不可更改的。
在宋婉婉的世界裏,人——分為兩種,自己人,外人。
就像許可和唐曉,許可是自己人,唐曉是外人。
想做的事情——也分為兩種,可有可無的,還有,絕對不可更改的。對她認定無可更改的事情,無論她表現的多麽無所謂,但是她都會依然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
計劃書裏,觀察疑似戀愛對象是可有可無的;但,學會做飯,是自己一輩子都有用的,屬於絕不可更改的。
許可顯然也很了解她這一點,看她說的“婉轉”都是商量的語氣,他卻知道,她是絕對不會退讓的。複活節在四月,現在已經一月,說白了,也就是三個月的事情,許可也不想真的惹急了她,那不是他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