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忽然間成俊好像明白了。他轉頭看向何軒,何軒的煙在細瓷的煙灰缸上彈了一下,隨意的說道:

“她回來了。”

成俊笑起來,難怪了!

他們這地方開的時間雖不長,但當初就是怎麼講究怎麼弄,怎麼尊貴怎麼裝,這個季節一貫用的是明黃的桌布,配青藍花色帶描金雲紋的餐具。

但桌子上那一堆餐具又不同,那些東西,隻當初畫圖,被特別送去景德鎮燒製就用了半年的時間。

弄回來後一直被寶貝的收著。是給那位備著的。

“什麼時候回來的?”成俊指了指茶杯,旁邊“培訓中”的一名服務生趕緊過來把茶給斟上。

何軒笑著說道:“好像有幾天了,聽說在家連門也沒出。”

“那什麼時候過來?”

何軒看了看桌上的電話,又看向一旁前所未有一派認真的童佳,輕鬆的說道:“總得見麵不是,再說,估計這兩天也該出門了。”

成俊喝了口茶,不再說話。

“到時候‘胭脂紅妝’擺在這個荷花的碟子裏,給大廚說把裏麵的蘿卜絲去了,換成青筍絲,還有,多加點香菇絲。”旁邊的領班低頭記錄著……

“樒汁叉燒稍微淡一點,她一向口味偏淡。對了,和廚房說,所有菜都淡一點。鮑汁花菇扣鵝掌裏麵的花菇到時候切成片,鵝掌用這種一對的碟子分開放……”

何軒看著童佳訂的菜單菜係都混了,側頭對著成

俊笑著說道:“童佳給她準備了不少好吃的,恨不得一次都端上來。”

成俊卻想著和何軒不一樣的事情,許久,他側頭小聲的問道:“你說,她和那男孩斷了沒有?”

何軒收起臉上的淺笑,冷哼了一聲:“最好是沒斷,讓她也看看,自己千挑萬揀挑了個什麼東西。”說完這句,猶自不解恨般:“就為了那個人,還和咱們玩心眼,護著他,想起來就生氣。”

那邊童佳已經交代完,領班帶著人小心的把東西收起來,不出片刻,包間又安靜的隻剩下這幾個人。

童佳一屁股坐下,連著灌了兩杯茶,笑著抱怨道:“嗓子都冒煙了。”

“那什麼涼菜的顏色和盤子的顏色要有對比,叫撞色,這東西怎麼那麼複雜。她以前說的不多,我都記下了。不過,我這次找的這師傅,也精通其他菜係,做的東西都精細的很,婉婉一定愛吃。”

何軒看了他一眼,親手端起茶壺給他續了杯茶。

桌上的電話響起,何軒一看號碼,笑了笑,很快的接了電話。說了沒兩句,電話就掛了。

何軒放下電話,默了幾秒,冷冷的說道:“她出去見那個男孩了。”

童佳的笑僵在了臉上,成俊一貫的表情冷漠,

一時,隻剩下葉錦低聲打著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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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最適合做的一件事就是,逛公園。

宋婉婉和唐曉一年後的首次見麵,約在了公園。

大大的湖上,飄著兩個畫舫,孩童嬉鬧的聲音不時傳來,湖邊柳樹下的長椅上,坐著兩個人影。

唐曉低著頭,看著湖邊漂浮的一片廢紙,宋婉婉坐在旁邊,冥思苦想,企圖找出適合兩個人的話題。

唐曉今天有些奇怪,大概是因為太過突然,比平時更加的木訥,加上太久沒見,宋婉婉也不知說些什麼才好。

“唐曉,你知道熊貓的願望是什麼嗎?”

“啊……不知道。”唐曉收回目光,望向宋婉婉,她今天穿著粉色雪紡的連衣短裙,荷葉邊,高腰,碎花,非常的甜美,清新。配上她親切的笑容,唐曉不由生出一種自慚形愧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