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宋婉婉看向程天遠,他也變的順眼了,這個人,其實長的不賴,總是緊緊抿著的薄唇,配著那常年冷冽的神情,讓人感覺有些不可侵犯。而且,配上“表哥”那樣一個土氣到掉渣的名字,多有喜感。

吃過晚餐,當天晚上他們就回了馬六甲。安頓好了宋婉婉,程天遠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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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整天,程天遠沒有再出現,宋婉婉連和他道別的機會都沒找到。

到了晚上,程天遠回來接宋婉婉,看到宋婉婉的穿著,程天遠忍不住問道:

“這是什麼打扮?”

黑色的防雨風衣,黑色修身的褲子,輕便的靴子,黑發及腰。對了,還有一副大大的墨鏡。

“不好嗎?我不是要偷渡嗎?當然應該打扮的符合角色?”宋婉婉卸掉墨鏡,一張妝容精致的臉露了出來。

“那口紅是怎麼回事?”程天遠看著她皺眉,他可不想她打扮成這樣和他回去。

“這個妝,你不覺得很冷豔,很神秘嗎?”說完,宋婉婉又在旁邊的衣鏡上看了看,露出自己很滿意的表情。

程天遠第一次覺得有點頭疼:“算了,走吧。”

其實宋婉婉化妝成這樣也是有原因的:她想著,萬一偷渡失敗被抓了,被人照相的時候,不會被熟人第一時間認出來。

但原來和她想的不太一樣,不用換船,鑽貨櫃什麼的。人家程天遠是有“勢力”的,所以直接安排了她坐私人飛機回去。

下了車,程天遠拉著宋婉婉向遠處停著的飛機走去,天已經完全黑了,宋婉婉看不清程天遠的樣子,隻能感覺到他的手,捏在自己的手腕上,透著衣料,觸♪感依舊像鉗子一樣。宋婉婉忽然想到了他們倆第一次見麵的那天晚上,現在……終於要走了,安全有了保障,所有的不安和恐懼,揣測和不信任都沒有了……宋婉婉看著程天遠,心中忽然湧上一種患難與共過的錯覺。

說實在的,宋婉婉這輩子,真沒怎麼吃過苦,被迷暈的次數不少,但沒真正遭過什麼罪,頂多挨過一下餓,受過一下凍。但這個人,她跟著他,可是槍林彈雨裏走過一場,最苦的苦頭也是陪他吃的,這種“共患難”的交情,估計以後也不會再有了。想著想著,鼻子都酸了。

宋婉婉有些淒淒哀哀的拉住程天遠:“表哥,我走了,我們兩個怎麼說也算共患難過,你以後要是來B市,記得來看看我。我把電話號碼寫在你床頭櫃抽屜裏的本子上了。還有,沒事,你也可以給我打個電話,要不,你把你的電話號碼也給我吧。”

程天遠神色古怪的看著她,原來還真是這樣的脾氣呀,倒真是有情有義。

“誰說我們要分開了。”他拿出手帕遞給宋婉婉。

“你不是來送我的嗎?”宋婉婉的聲音帶著重重的鼻音,聽上去有些嬌氣又很可憐。

“我陪你一起過去。”程天遠拉起她走向飛機。

“啊????”宋婉婉楞住了。連想哭的感覺都忘了。

“對了,你剛說你把你的地址電話都寫在床頭櫃的本子裏了?”程天遠忽然回頭看向宋婉婉,宋婉婉用手帕擦著臉點頭。

“那你寫以前沒看看。”

“看了,裏麵都是人名什麼的。不是電話本嗎?”

“是,是電話本。”程天遠愣了一會,點了點頭。

記錄他手下武器分銷商,還有毒品拆家的電話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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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婉婉回來的很順利,他們在雲南機場境內的一個小機場平安落地,而後包機回了B市。

當程天遠把宋婉婉的包和單反相機拿過她的時候,宋婉婉很是震驚了一把。裏麵的東西都在,連用了半包的紙巾都在。宋婉婉看著他,不知道該不該關心一下,那天,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天是意外。”程天遠一句話就結束了話題。

宋婉婉沒有再問,其實她根本沒有興趣知道,隻要程天遠知道她和這些事情沒關係,到了B市,讓她平安離開就行。別人的隱私,真是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宋婉婉閉起嘴,靠在對麵。黑色的風衣裏露出深紅色襯衣的領子,配著她白皙的膚色,黑發及腰。大大的墨鏡遮住半張臉,靠著飛機的遮光板,黑暗中,顯得冷豔還有些魅惑。

程天遠忍不住伸出手,伸到她臉前,在墨鏡前,晃了晃。

嗯——果然!已經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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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在清晨時分到達B市的機場。宋婉婉被迷迷糊糊拉下飛機。下麵已經有人在接機。

“程先生,宋小姐”宋婉婉打醒精神一看,原來是子午:“你也來了。”

又看了看子午身後的幾個人,都是在島上和她玩過一段時間的。

“他們怎麼都來了。”還比他們到的早。

程天遠沒有說話,示意宋婉婉向外走。

出了機場,程天遠沒有猶豫,直接讓人送宋婉婉回了家。

七點二十八分,宋婉婉平安回到家,她換了鞋,房子裏靜的出奇,宋婉婉一間一間房子看了看,家裏很幹淨,但是許可沒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