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盈盈淺笑的他,清瘦的身材,細致光潔的皮膚,海月遲疑的說道:“你是……”
慕容舒清依然淺笑,坦然的說道:“我是。不知海月還交不交我這個朋友?”
她竟然是女子!海月微睜的杏眼中掩藏著怒氣,她騙他!害自己居然對個女子動心,又羞又怒間,海月隱隱握緊雙拳,畫舫裏氣氛瞬間變得有些壓抑。
慕容舒清沒有退卻,臉上不變的笑意,依然安然的坐著,仍是無語,即不急於解釋,又不做無謂的道歉。
良久,海月有些泄憤的扔掉手中的酒杯,看著眼前依然淡定坦然的女子,她心中的氣憤居然漸漸平息,海月鬆開了緊握的手。罷了罷了,她也不算騙她,是她自己先入為主了。再說,雖然她是女子,但是她仍然欣賞她。
吐出心中一口悶氣,拋開男子不談,這個朋友她都是值得交的。海月略過桌上的杯子,直接拿起酒壺,說道:“我海月說出去的話,哪有收回的道理,來人,再拿兩壇子酒進來。”
身邊的小童馬上端上兩壇美酒,斟滿酒壺,正在為她們倒酒,海月一把拿過,塞進慕容舒清手中,說道:“今天要盡興才許離開!”
慕容舒清先喝下一口,才笑道:“那有什麼問題。”
兩人拿了酒,來到畫舫內室,鋪著白絨羊毛的大軟榻看上去溫暖而舒適,巨大的雕花窗,用來觀賞秋日裏平靜的江麵在好不過了。海月躺在軟榻上,向慕容舒清舉杯,慕容舒清靠在窗邊,與她相對而飲。
這酒很有意思,清澈如水,且毫無酒味,慕容舒清輕晃酒壺,仍然沒有聞到酒該有的香醇氣息,剛才喝了幾口,隻覺得清淡微甜,可是飲過之後,回味卻又有另一番甘醇氣韻襲來,她居然覺得有些微薰!
慕容舒清輕歎道:“好酒!”
海月一手撐著腦袋,一手搖晃著手中的酒壺,側臥在羊毛毯上,漫不經心的說道:“無味,它的名字。”這可是她家最好的酒。
無味?慕容舒清在心裏輕念。好名字。
海月將手枕在腦後,對身邊的慕容舒清說道:“秦書不是你的真名吧!”自那夜見過她後,她就讓人查了她的身份,結果一無所獲。別說秦書這個名字,就是這樣的溫潤清澈的少年京城中也是沒有的。
慕容舒清靠坐在窗邊上,享受著秋風的輕撫,品評著無味的醇厚的回味,淺笑回道:“海月何嚐又是你的真名。”不過海月這個名字和她真的很配,滄海明月,說的不就是這樣氣韻天成的女子嗎!
海月忽然起身,盤腿而坐,絕美的杏眼裏流光溢彩,她興致十足的說道:“不如我們玩個遊戲,想必你也不是一般人,我們以十日為限,調查彼此的身份,到時不管查的結果怎樣,都坦誠以告,如何?”
慕容舒清幹脆的答道:“好。”她果然不同於這個時代的一般女子,聰穎明惠的女子固然不少,但如這般坦誠爽利,見識認知都獨樹一幟的女子卻不多見,交這樣的朋友確是一件樂事。
海月光著腳,來到慕容舒清身邊,斜靠著窗戶,笑道:“若是你輸了,就再送我一曲,怎樣?”那《碧海潮生曲》變化莫測,時而洪濤洶湧,時而萬裏無波,她喜歡,從來沒有一個樂師譜出這樣得她心意的曲子,她相信,身邊這個清輝雅致的女子一定還有其他絕妙出奇的佳作。
再贈一曲?!這倒不難,她欣賞的曲譜中,確實還有幾首很適合海月,她隻是再作一回偷音竊曲之人罷了。慕容舒清輕點了下頭,搖晃著手中的無味,挑眉笑道:“可以。如若……你輸了呢?”
海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