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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是要做什麼?每個人都在注視著她,待綠倚將墨分別研磨好,慕容舒清走至桌前,宣紙左右平鋪,隻見她左右手同時拿起兩支狼毫,各蘸其墨。微閉雙眼,片刻再睜開時,眉目間已是清澈空靈。

素手起落,揮灑自然,筆勢流暢。她居然————雙手齊書!!

一個利落的回筆,對聯已書寫完畢。

家丁將對聯微微舉起,讓在場眾人都可以看見,左右分別是:

室有芝蘭春自韻

人如鬆柏歲常新

雙手齊書,字體居然不盡相同,左邊是飄逸的行書,右邊是穩健的楷書。剛柔並濟,看似非常奔放,卻能巧妙的調和著靜謐的風格。

玄天邢朗聲讚道:“好字。”

行書筆法精致,濃纖折中,俊逸挺秀,道勁自然。楷書行筆圓熟而灑脫,雄渾蒼茫,氣勢奔放,筆畫清勁。這樣的同時書寫,不是沒有人可以做到,但由於個人喜好或左右手分工的原因,一般都會側重於某一邊的書寫,另一邊就相對會差些,隻是眼前這左右兩幅,竟是各臻其妙,無分上下。

再細看之下,左邊行書的墨略淡而輕,微帶亮澤。右邊楷書的墨濃而重,醇重綿長。相同的筆,相同的紙,相同的硯台,僅僅是茶與酒的不同,所出墨跡竟也會不同,這就是這墨硯的神奇之處嗎?

慕容舒清,你還有什麼驚喜可以給我呢?玄天邢再抬頭尋找慕容舒清時,偌大的前院,留下的,隻是那幅墨跡未幹的對聯,哪裏還有她的影子!

[70]第五十四章 隨談

第五十四章隨談

走出了那華美而喧鬧的前院,慕容舒清一路輕揉著腦袋,在那蜿蜒的回廊上坐下,深深的呼吸著秋夜清冽的夜風,她的頭疼才算是好了點。再不逃出來,那個沒完沒了的公主還不知道要出什麼招式。

書法算是她唯一能拿出來見人的才藝了,以前是因為爺爺就是書法大家,平常自己也喜歡,就堅持練了幾年,也算小有成就。後來到了這裏,隻能用毛筆了,想不到,她倒是越寫越有心得了。不過若是那公主再糾纏下去,她怕是也唯有暈倒了。

她向來喜歡夜的蒼涼,神秘,迷蒙,所以在不同的地方,賞各色瑰麗夜景也是她的習慣。即已坐下,慕容舒清也不忙著起身,拉著一直站在身後的綠倚坐下,兩人背靠著回廊的石柱,觀賞著這白日硬朗,在月色輕撫下,也變得柔美的亭台樓閣。

美麗的景色,安寧的時光,總如韻華美人般,不能長久。遠處依稀看到兩個小小的身影叫囂著行來。綠倚連忙起身,恭敬的站在慕容舒清身後。

“你的是錯的,我說的才是對的。”男孩據理力爭。

“你胡說,我說的才是對的。”女孩針鋒相對。

“我對。”

“我對。”

祁風卓?祁玉?這兩個小家夥平常好得跟聯體嬰似的,幹什麼事都粘在一起,今天是為了什麼事吵得麵紅耳赤!為了拯救自己的耳邊,慕容舒清不得不打斷二人尖細的爭吵,說道:“你們倆吵什麼呢?”

突來的聲音,將吵得熱火朝天的兩人嚇了一跳,在月色婆娑的回廊上,才發現了被他們完全忽視的慕容舒清。看見她,兩人興奮的跑過來,一人一邊,拉著慕容舒清的衣袖,左一句,右一句的叫道:“舒清姐姐,你說說,我們倆誰說的對。”

剛剛好一點的頭,被他們這一晃一吵,又開始疼了起來,慕容舒清連忙舉起手,阻止了他們的搖晃,問道:“好,你們告訴我什麼事情,我才知道誰對誰錯啊?”

祁風卓瞪了一旁的祁玉一眼,搶先開口說道:“昨日太傅大人提問,國之大,以何為本?以何立國?我說以君為本,以兵立國,她偏說以民為本,以農立國。”早知道就不一下課馬上告訴她了,現在來和他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