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十七離開的時候，柳黎刀和小歪都還沒有起來。
其實，金十七有意起的這麼早，他不知道該怎麼跟這兩個人道別，也不想看到道別時的艱難場麵。那樣隻會讓他為昨晚的謊言更加內疚，到現在他都沒有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扯那麼一個謊。
金十七輕拉那扇薄薄的門，盡量讓它不發出聲音，然後走出去，回身慢慢地把門關上。金十七的手在門上停留了片刻，才放開腳步向巷子口走去。
他從來沒有在這麼早的時候出來過，街道上一個人也沒有。清晨的陽光，才剛剛照亮了東方。
這裏的人們早已形成一個習慣，不會太早起床。為得隻是節省一些體力，而不用消耗過多的食物。不隻是顧城的人，全部清源城都是一樣。當然，人們也不會太晚起床，而耽誤了領取食物的時間。
金十七走到衛士營門口的時候，才遇到第一支去分配食物的衛士小隊。門口的衛士，已不再攔阻金十七進入樓內。
雖然，隻有一夜的時間，衛士營裏已傳遍了金十七的事情。雖然，有很多衛士並不認識他，但經過舊帽小衛長繪聲繪色的描述，金十七麵部三粗的特點，已被所有衛士所知曉。
走進樓內，迎麵遇到的衛士們，無一不向金十七笑臉相迎。金十七立即找到了被人尊崇的感覺。
一個上了年紀的老衛士，請金十七到一樓的一間小屋內，給他拿來了食物和水，讓他先吃著，等下領隊會找他。
金十七順便問了一個他一直想問的事情，“那個總戴著項舊帽的小衛長叫什麼名字？”
“他叫九矛！”老衛士嘻笑著回答。
“嘿，怎麼叫這麼個怪名字！”金十七笑道，“九矛！舊帽！嘿嘿！他是不是因為這個名字，才有意天天戴著頂舊帽子！？”
老衛士咧嘴一樂，向門外看了一眼，才湊近金十七，“你可不要說是我講的！這是他的一大忌諱！他的後腰上長有九根又粗又長的毛，從小就有人叫他是九尾貓！後來，長大了又當了衛士，就沒有人再這麼叫了，他給也自己起了個九矛的名字！”
“跟他的帽子沒有關係！不過，聽說他的帽子，是他的曾祖爺爺留下來的！這小子拿著當個寶，還總說，那帽子是他的傳家寶！”
“他的那帽子都快破成網了，還傳家寶！”金十七想起了那從帽子下伸出來的幾撮頭發，忍不住取笑了一句。
“嘿嘿！誰說不是呢！可這小子就是不肯扔掉！”老衛士搖搖頭，一幅替九矛衛長可惜的模樣。
“你叫什麼？”金十七對這個老衛士很有好感，隨口問了一句。
“我！嘿嘿！沒有名字！他們都叫我老碎催！”老衛士深有感觸地說。
“老碎催！你又在哪兒胡說八道呢！？”是那個九矛小衛長的聲音，“食物都準備好了嗎？趕快給我出來！馬上出發了！”
老衛士都沒有跟金十七打招呼，扭頭就跑了出去，“來了，來了！九衛長，我早就準備好了！”老衛士的聲音到是很響亮，在一樓內清澈地回響著。
金十七站起來走到門口，看著九矛帶著一隊人走出了樓門，去給人們分發裝配好的食物。
這些食物都是在那裏裝配好的呢？金十七有生以來，第一次想到了這一點！